二十棍!

    周氏心脏一抽痛,捂着胸口在一旁椅子坐下。

    她把俩儿子拉扯到这么大,自己是一下重的都没舍得打过他们,这么粗的棍子,这一下就要打二十棍,不得打掉她儿子半条命啊?

    这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小儿子使坏心害了大儿子,叫她这做娘的不知该如何维护。

    “当家的,你轻点儿。”

    她极小声的向孙树泰哀求道。

    哪知这话被孙老太太听了去,她手里的拐杖往地上一戳,“你敢?!执行家法不得马虎,若是你不肯用力,呆会儿打完二十棍,我瞧着不满意,我让老二继续打二十棍,老二要再打得不好,我这老婆子亲自来动手!”

    周氏彻底摊软在桌上,她的心肝宝贝哟,被那重重的打上二十棍,还能好好的吗?

    孙树泰没了办法,这谁打不是打,自己来动手好歹手下有个轻重,不说轻着打,起码不会往重了打。

    要换了自己二弟,那就说不好了,兄弟感情再好,他也不能把他儿子当作自己亲生儿子看待。

    孙树泰一咬牙,拿起那木棍,伸手就往孙泽开的后背用力打了一棍,这一棍,将孙泽开一下打倒在地上,他疼得直哆嗦,半趴在地上向孙老太太求饶。

    孙老太太直接将面别过去,看也懒得看他一眼。

    心中纵有不舍,可家规不能乱,要疼孙子,等处罚过后,再好好疼也不迟。

    这孙家若是没了规矩,以后孙儿辈都有了下一代,人越多,家里越是乱,早晚要出事的。

    孙泽开见求祖母没用,转而求他爹,孙树泰拿着棍子上前一步,眼中万分悲痛,可下手一点不敢含糊,第二棍打在他的腿上,疼得他立即换了姿势,改而抱着他那被打了的腿。

    这还没缓过劲儿来,第三棍紧接着再次落到他背上。

    周氏神情痛苦的坐在桌边,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往下掉落,她连哭都不敢哭出声,怕老太太听着嫌烦。

    可儿子就在自己眼前被如此虐打,叫她怎么忍心就这么看着。

    孙树泰一言不发的连着打了二十棍,孙泽开护前面,他就打后面,护后面,他就打前面,棍棍不落空。

    等打完了二十棍,孙泽平整个人趴在地上,连求饶的力气都没了,只听到他倒抽气的声音。

    周氏等孙树泰行完家法,才扑过去将小儿子扶起来,虽然这二十棍打下去,表面上并没有什么皮肉伤,可她知道当家的这二十棍打得不轻,到明日再看,小儿子这身上必定处处都是淤伤。

    “娘,这行了家法,孩子也知错了,您就消消气,放过他吧。”

    周氏向孙老太太哭着求道,孙老太太忍着心疼,淡然的一挥手,“扶他回去休息,以后的日子要好生管教他,不能再叫他存着这龌龊的心思,害自己同胞大哥这等事传出去,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骂的,若是再犯,就不是这二十棍的事了。”

    家法里还有更加严苛的刑法,使出来真能够要了他半条命,非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她都不会那么做,毕竟还是自己的亲孙子,她自己也是会心疼的。

    等周氏把孙泽开扶回房间,孙泽花还跪在老太太跟前,低着头,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