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竟夕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周围已经暗沉沉了,立马惊得坐了起来,借着从窗外洒下来的月光才将将地认清这是自己的房间,这才又安心躺了回去。

    傅竟夕躺在床上反应了好一会,才慢慢记起自己先前是和先生去了云香楼,先生请她吃了好多菜,然后先生出去了一趟,随后小二送了壶酒来,她尝了几口,再然后她就没记忆了。

    所以,她是喝醉了,然后先生把自己送了回来吗?

    这可真真是太不应该了,现在傅竟夕满脑子都是自己就不应该喝什么酒,这下以后可怎么见先生,她喝醉后没做什么吧,毕竟刚刚自己做梦又梦见她抱着先生。

    她可恼死自己这张嘴了,怎么什么都想吃,师父不让她喝酒果然才是明智的。好好的,自己还没吃够呢,就结束了,傅竟夕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

    第二天,傅竟夕勉勉强强地起床,开门就看见师父端着一碗药正打算敲门。

    “师父,这是?”

    “进去再说吧,别着凉了,这是醒酒汤,你昨天喝醉了可还记得?”

    傅子渊昨日便想给她灌上一碗醒酒汤,可偏偏她那时候什么都听不进去,哄了半天,什么都不肯喝,没办法只好早上再给她送过来一碗了。

    “师父,我喝醉了有没有胡闹呀?”

    傅竟夕觉着自己起码可以从师父这里稍微知道些自己的情况,也好有个准备。

    傅子渊听她主动提起来,不由地想起了昨日陛下将她抱进来的情景。

    “没有,你还不知道你吗,睡着才是你最让人省心的时候。”

    除了一直抱着陛下的手臂怎么也不肯松手外,也没什么大事了。

    傅竟夕听见师父说自己没有闹出什么事,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便好,昨日先生请我吃饭,我还喝醉了,再闹出什么笑话,我就没脸再见先生了。”

    傅子渊对他这个徒弟也着实无奈,傅竟夕就是那种即使知道什么事情是不应该做的,也还是会去做的人,偏偏事后又反省地比谁都主动。

    “那你怎么会喝酒了,忘了师父和你说的了吗?”

    都怪那酒太香了,还有就是自己酒量太差了。

    “师父,这不关先生的事,是我自己贪杯的,先生都没点酒,是店老板送的,我是借着先生出去的时候喝的,我没想到自己这么不能喝,师父,我错了,你千万不要怪先生。”

    傅竟夕不希望师父因为自己和先生置气,而且本来就是自己的问题。

    傅子渊倒是想,可他哪里敢和陛下置气,只是傅子渊这时才注意到竟夕她倒是句句不离她的“先生”。

    他不由记起昨日当他看到陛下将她抱进来时,他本来欲伸手去接,结果陛下却躲开了,说了句“不要吵醒她”,把竟夕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还因为被她抱着手臂不松手,愣是在她床边陪了好久。

    他本来没多想,可现在想想才发现哪都不对,明明卫霖跟着,陛下却还是亲自抱着竟夕进来,明明可以交给他,却亲自将她抱到床上安置,明明可以离开,却陪着她坐了好久。

    再联想竟夕一口一个先生,不由让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可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