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一轮圆月悬于天际,皎洁的光辉将无边的荒漠照的清晰。

    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打碎了荒漠原有的平静,马蹄踏地的轰鸣声,似是要将整个大地撕个粉碎,激荡起的黄沙席卷而来,举目看去,鲜艳的“梁”字旌旗迎风飘荡,格外醒目,黄沙下的金戈铁戟,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银光。

    梁军的第三次突袭来了。

    头戴红缨,身披铠甲的季晚,不由握紧了手中苍虬枪,枪尖上的黑色镀层似是阎罗的催命符般,格外显眼。

    梁军首领是季晚的老相识,被她砍掉一条胳膊的巴尔普,原先使双锤,现今单手拎着一个重约百斤的铁锤,以不可阻挡之势,杀气腾腾向她奔来。

    看样子,巴尔普老远就看到季晚,誓要报那一眼一臂之仇。

    季晚必不可能当逃兵,一挥马缰,向前迎去。

    玄一不亏是季离的战马,面对这种直逼生死的压迫,丝毫不生怯,豪迈的马鸣声,似是还给让季晚打气加油。

    铁锤直直朝着季晚面门而来,以她现在的力气,根本不能跟他硬来,所以一拽马缰,灵巧闪身,铁锤擦着铁甲扑空,看准时机,迅速将手中□□向巴尔普咽喉刺去。

    巴尔普忙收手格挡,将长/枪打偏,但枪尖还是在他脖颈处留下一抹血印。但他根本没有在意,铁锤被他使得虎虎生风,攻势极强,打的季晚连连败退。

    不过看到他脖子的伤口,季晚便只觉已经成功了,一边躲闪,一边说着俏皮话。

    “巴尔普,你我老相识,怎么一见面就下杀手呢?”

    闻言,巴尔普的脸气的如同鹅肝一般,唯一的眼睛狠瞪着季晚,面目狰狞地说道:“我巴尔普恨不能把你锤成肉泥,做成肉丸!来慰问我死去将士的在天之灵!”

    “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季晚催动体内母虫,感受到身体一股暖流环绕,身体上的无力感渐渐减弱,灵活地挥舞着手中长/枪,不断格挡进攻。

    巴尔普的进攻频率虽然没有减少,但力道却是不断减弱,到最后季晚可以轻松抵住他的重锤,还能轻松挑飞。

    在两方首领交手之际,辽国将士早已做好为国抛头颅、撒热血的准备,看见自家首领,一个女子,将比她魁梧数倍的巴尔普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那可是梁国的巴尔普,一记铁锤是直接可以把人打成肉泥的巴尔普!

    号角声响起,辽国将士手握兵器冲杀时毫无俱意,轰鸣声接地而起,喊杀声震耳欲聋,掀起黄沙百丈,只能看见刀剑相撞的电火花,哭声、喊声在黄色的沙海中此起彼伏,浓浓的血腥将一轮圆月染得通红。

    不知过了多久,巴尔普的铁锤变得如同细软的棉花般,季晚不想再跟他周旋,长/枪挑开铁锤,击中他的手腕,百斤铁锤应声落地,发成沉闷的声音。

    “巴尔普,你输了!”

    手起枪落,滚烫的鲜血糊了季晚一脸,烫的她才回过神来,但这次她没有像第一次杀/人那般无措地扔掉武器,而是举目四望,周围厮杀一片,两国将士嘶吼着、咆哮着,萧杀四起,血染荒野,这就是战争的残酷,身在其中的她,也不例外。

    看着铁锤旁巴尔普圆滚滚的脑袋,一皱眉,用苍虬枪挑起,高声喊道:“巴尔普已死,辽国将士随我斩尽梁国宵小!”

    这句话无疑像是一个炸弹,两国将士齐刷刷看向枪头悬挂的脑袋,辽军士气空前高涨,无所畏惧,以虎扑之势向敌军冲去,而梁军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季晚挥舞□□,一路追赶敌军,连追数里,体力不支,这才下令返回营中,养精蓄锐。

    看着远去的梁军身影,季晚伸手擦干枪尖的血丝,剩下的,静观其变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