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少女这个问题,可能,只是兴之所致吧,寻常得如同郊游时顺手折下了一朵油菜花。

    生活,需要仪式感,生活,也需要精致。

    而“仪式感”和“精致”,简而言之,剖开本质,本就指的是“多余累赘的屁事”。

    一如在用餐前,先喝一碗鸡润润肠胃又或者是来一盘开胃的凉菜。

    那边,中年男子也瞅见了阿铭和自己女儿说话,马上腆着脸过来哈腰道:

    “爷,这丫头您要不?八两银子,咱就马上签契,她就是您的了;

    这之后,您呢是想她跟着您学杂技去西域又或者是干脆收下当个妾,全凭您的喜好。”

    这个中年男子和先前的门房一样,在看到阿铭的着装时,把他想当然地看作是来自西域的杂技团。

    也是因为前几年,燕国皇帝举办刚登基后的三十岁寿辰时,曾有一支来自西域的杂技团队进京御前表演,自此打响了名头,弄得民间对这种西域杂技团也是一时风靡。

    阿铭点点头,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

    中年男子见状,马上兴奋地搓起了手。

    然而,当阿铭把手从口袋里收回在中年男子面前摊开时,中年男子愣住了。

    掌心上,空空如也。

    “抱歉,我平时,没有带钱的习惯。”

    阿铭的抱歉很有诚意,因为他确实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羞涩和歉意,似乎真的为眼下没办法买下这个少女而深怀愧疚。

    在客栈的半年,大部分时候,阿铭只负责酿酒,连出门都很少,况且,在这个世界里,当你解决了吃喝的问题后,作为一个有现代思维和生活习惯的人,你真的没有多少消费的需求。

    “没……没钱?你他娘的在玩儿我?”

    中年男子直接手指着阿铭的脸吼道。

    阿铭点了点头,很认真地回答道:

    “是的。”

    中年男子顿了一下,随即撸起自己的袖子,同时威胁道:

    “我看你是找死!”

    这种连老婆女儿都能拿出去卖的赌棍,你要说他多有种多有血性,那就实在是太扯淡了,不过,虚张声势,学着赌坊打手那样唬一下人,还是会的。

    只可惜,

    他选择错了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