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滚。”

    郑伯爷这话说得轻飘飘的,仿佛这里是他的家,仿佛腿上坐着的,真正儿的是他的人。

    三个字,说出口;

    赵成只觉得耳畔在发震,公主的呼吸则一阵急促。

    这倒不是郑伯爷在刻意地装逼,而是一种事到临头真正的洒脱。

    搁在其他时候,你怀里坐着人家的未婚妻,结果人正主忽然上门了,再硬气的老王估计也会心里发慌;

    但郑伯爷没发慌,因为他知道发慌没用,别的老王顶多被打一顿,自己这边,绝对会死得非常之惨。

    事儿已经发生了,自己已经进来了,

    接下来,

    具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赵成马上小心翼翼地走出寝宫去阻拦屈培骆。

    而寝宫内,

    公主抬起头,侧过脸,看着正抱着自己的这个燕国男子,同时,男子的手还在自己那个位置放肆地揉捏着;

    意外的,公主并不反感,没有尖叫,没有怒斥,只是目光里,透着的不是迷醉,而是一种审视。

    婚姻关系,自古以来,不乏海枯石烂、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有那梁山伯和祝英台化蝶飞舞,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动人的故事,令人神往的传说。

    但能够让人记得的故事,肯定是现实里很少发生的,若都是现实里日常发生的常见事儿,哪里用得着再去看那故事?这种故事,又有谁闲得没事儿做地去看?

    浪漫,是有的,但大多数人,在谈婚论嫁时,都不得不双方坐下来,评头论足,看看家世,算算彩礼,比比嫁妆;

    越是喜欢被披上虚幻朦胧色彩的事物,其实越是为了掩藏其真正的本质。

    婚姻,择偶,绝大部分时候,都是一场买卖。

    至少,

    熊丽箐是这般看的。

    原本,她没这般想过,因为她一直爱慕的,是她的哥哥;

    哪怕她哥哥要将其许配给屈氏,虽说哀莫大于心死,但她也没想过其他的路,因为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路;

    郑伯爷的出现,等于是给她第二条路的选择。

    凡事,对比下来看,才能真正看出孰优孰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