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香兰起身,对寻道先生行礼,淡淡道:“不是。”

    “那是和谁?”

    “姚师。”

    “姚师人已经回来了?”

    姚子詹虽说已经卸任三边都督,将位置交给了祖竹明,但按理说,还会在三边待一段时间,一是方便进行交接,二是为下一个朝廷派遣到三边的文官,占个位置。

    “这是姚师上个冬天在这里留下的棋。”

    “所以,你和姚师的这盘棋,你的落子,迟疑了这么久?”

    百里香兰摇摇头,

    “棋,不是死局,还能继续下。”

    “那?”

    “姚师答应过我,有人来暖阁见陛下时,只要有三十个够得上身份的人问了我关于这盘棋的事,等他回来,就会为我百里家的剑,作诗七首。

    先生,您是第二十九位,我快集齐了。”

    “我想,姚师肯定没让你说下半句话。”

    “他自己没让我不说,那我,就说了。”

    原本的一桩美谈,

    大乾文圣姚子詹于暖阁前留下一棋局,对弈者,一年未曾再落子。

    但,在百里香兰解释后,真的是让人莞尔。

    “您是来见陛下的么,先生?”

    “是。”

    “陛下在等着你。”

    “我知。”

    “那看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否则先生不会有闲情逸致与我在这里谈笑。”

    “那事,不着急,只是知会一声罢了,山高路远,日子还长,不差这两盏茶的光景。”

    “那就是,先生是有事找我?”

    “我找的,是你哥哥,他曾答应过下半年入我后山助我一力,眼下,却已经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