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人,在蛮族王城外,垒起了京观。

    一颗颗属于蛮族贵族的首级,被堆砌在了一起,或闭目,或狰狞,普通人看一眼,会生梦魇,乃至被吓得生病都不足为奇。

    而这些燕军丘八们,则脸上挂着笑,像是梦回孩童时,玩得堆石子儿的游戏。

    李飞也动手去帮忙一起搬了,没人喊他去,但他清楚,自己应该去。

    四周镇北军甲士,对这位瘸腿的世子,倒是格外敬重。

    军人重情,重的,是袍泽之情;

    一定程度上来说,世子殿下这次孤身前往王庭,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为大捷添砖加瓦,此举,已足以获得士卒们的认同。

    镇北军甲士,不怕他们未来的王爷是个坏种,说白了,再坏,对自家人,能坏到哪儿去?

    他们怕的,

    是自家王爷是个孬种。

    可以,

    世子殿下,不孬。

    好在有了昨晚血淋淋的铺垫,今日再做这京观时,倒是没出什么洋相。

    李飞记得陈仙霸在村儿里时,就常常说,以后打了胜仗,他就要垒砌那京观,彰显他的军功。

    谁成想,

    自己先做成了。

    伊古邪,被看押了起来。

    伊古娜,则放任自由。

    她的丈夫在这里,她的弟弟,也在这里,此等局势之下,她,其实是最可怜的。

    但还真谈不上对错,

    想当年蛮族势强时,可怜的燕人女子,也是不计其数。

    族群之间,国家之间,这种抗争,这种对决,往往是不看道义不讲道理,只认屁股。

    李飞没再去安慰她,初为丈夫,他不懂得现在如何去做。

    不过,等带她回去后,母亲和阿姐,应该会懂得如何开解她吧。

    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