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莫离的回答,也是如此,曾经,在他身边也有一群有着志向的野人,渴望为族群开拓出新的生存空间,返回故土。

    而当那一代人陨落消亡之后,还如何去爱,看看现如今雪原上的那群目光短浅的酒囊饭袋,想爱,也爱不起来啊。

    可惜,没有茶,不能以茶当酒。

    但好在,有橘子。

    瞎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橘子,剥了后,分出一半递给了苟莫离。

    苟莫离接过橘子,放嘴里,一边咀嚼着一边道:“你说,这么多人在拜,佛,看得过来么?”

    “不晓得。”

    “我觉得,看不过来,那些拜佛的人,也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瞎子道:“但,万一呢?”

    “是,就是为了这个万一啊。”

    苟莫离将最后一点橘子都送入嘴里,双手,在自己衣袖上擦了擦,又将袖口递向瞎子。

    瞎子没用苟莫离衣袖擦,而是掏出一张帕子,擦拭自己的手。

    苟莫离收回袖子,双手负于身后,道:“我还是觉得,接下来的仗,有些冒险。”

    “楚国不是海兰部,也不是什么梁国、吴国这类的小国,想稳稳地打仗,不可能的,冒险,才有收益。

    你,不就是么?”

    梁程提出的大战略,其实很耳熟,战场格局变化,往往也就那几种,套路是一致的,看谁能将这套路给玩儿出花活儿来。

    移花接木,

    以弱饰强,

    再引蛇出洞,强强对决。

    当年靖南王田无镜,就是用这招,以燕军野战精锐主力,冲破了野人王麾下的大军,一举奠定了那一代野人的覆灭基调。

    所以那日当梁程说出方略之后,苟莫离才会情绪亢奋地跳上沙盘。

    这真的是,

    猝不及防地被撕裂了老伤。

    “明明可以再等等的,却非得一直行险招,难不成,就为了图个痛快?”

    瞎子脸上露出了很疑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