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天天,锦衣亲卫都必然会死战到底;

    精神胜利法,在已经到上限的同时,多加一些少加一些,也不会再有什么区别。

    故而,

    郑凡在心里一直念叨着是:

    你是田无镜的儿子,

    你,

    可以的。

    南望城知府府刺杀的那一天,老田坐门槛上看着自己;

    自己私自率兵南下破绵州城,被乾军围困时靖南军出现;

    打自己刚入军旅时起,

    在战场上,

    老田就等同是无所不能。

    他的儿子,

    当然也可以。

    天天抿了抿嘴唇,前方马蹄的震动,已经那般的清晰,自己脚下地面的土块,也已经在轻微的崩散。

    眼下锦衣亲卫都是步卒,而对于步卒而言,面对骑兵的冲击,其实最可怕的不是被骑兵绞杀时,而是骑兵向你冲锋的那一小段时间。

    这是直面生死的压力。

    天天开始放平缓自己的呼吸,胸口处,魔丸轻轻敲了他两下胸膛,这是来自阿姊的安慰。

    天天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如果可以的话,

    他很想现在学父亲那般,做出一些很自在很轻松的姿态,嬉笑怒骂,云淡风轻,无声之中将对方鄙夷至泥沼之中。

    但他不是父亲,至少,他现在做不到自己父亲的那种气度。

    这就是很有意思的一个景象了,

    当爹的在对岸看着儿子,祈祷儿子能继承他亲爹的能为;

    儿子在对岸脑子里想的,反而是那个坐在后头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