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勾理解今日上京城的狂欢。

    李寻道说他们是傻子,

    并非是用一种咬牙切齿恨其不争的语气说的,而是用一种很委婉的哀叹方式;

    那面黑龙旗,给了乾人上至天子下至黔首太多太多的阴霾。

    在这种情形下,再理智的人,也难免会抛去理性,沉浸在那种不恰当的纵愉之中。

    这是一种,对现实的逃避。

    可是……又怎么可能逃得开?

    那边,摄政王刚打趴下了楚国,楚国那边已经传来消息,楚皇为了体面,已然向晋东称臣,自降国格;

    这或许,是楚人最无奈的选择,也顺带上了眼药。

    但,

    药效就这么快么?

    打十多年前起,大家伙就盼着燕人内乱;

    先盼着镇北侯府造反,

    再盼着靖南王造反,

    再盼着平西王造反,

    一次次盼望,一次次失望;

    这燕国,明明一代代地都在权力上走钢丝,可偏偏,就是不倒。

    反而晋地、楚地、野人、蛮族,那些盼着它倒的四邻,一个个地都趴下了。

    “姬成玦,这是在拿我乾人当傻子玩儿。”

    赵牧勾自言自语,旁边宦官,不敢吭声接话。

    “可偏偏,我乾人很多已经被燕人的马刀,吓得会装傻了。”

    长久站立在雨中,并未给这位乾国官家带来多少平和与冷静,甚至连风雨凄寒的感觉都寻觅不到,反倒是唇齿手脚,呈现着一种异样的燥热。

    赵牧勾转过身,

    开始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他继位后,册封了皇后与贵妃,一个皇后,一个贵妃,对标的,是燕国那位的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