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

    他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到底该如何说出口。

    说你傻不傻,要去替那姓郑的卖命?

    但你可以说一个人傻,难不成先前跪伏在地上,敲打着胸膛大吼着“愿为王爷效死”的近万甲士,都傻么?

    “爹知道了。”

    “谢谢爹。”

    刘大虎笑了笑,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帐篷。

    剑圣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龙渊;

    打第一次胸中怀剑开始,他就在思考,这辈子,到底是为什么而活,又到底是为什么而死。

    其实,

    他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在刚才,而是很早以前,就已经找到了。

    这个答案,没有普遍性,只适合于他自己。

    那就是:

    活得自在,死得心甘。

    他如今就是在践行着这个准则,所以,又有和理由,去阻止自己的儿子,同样践行这近乎相似的准则呢?

    姓郑的是在欺骗他们去送死么?

    不,

    姓郑的没这般做;

    他是堂而皇之、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他要活下来,所以,需要你们,为我去赴死;

    而那些士卒,那些丘八,却心甘情愿地愿意为他这般去做。

    连自己的儿子,也是如此。

    剑圣曾和苟莫离一起喝过很多次的茶,以前,也没少和北先生聊聊天;

    他们二人身上,其实是有一种相似的感觉。

    比如苟莫离曾在雪原上,用星辰和未来,凝聚出了一支忠诚于他的野人军队;而瞎子,自盛乐城起,就一直在为一尊“人间神祇”造势、铺垫、塑像。

    可偏偏,那姓郑的,看似做的事情目的是一样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