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天家又最重礼,

    只是天家的礼,普通人没资格享用到。

    剑圣一边伸手捡回棋子一边道:“白天你是否太严厉一些了?”

    郑凡也在捡着棋子,笑道:“怕了?”

    这里的怕,肯定不是指的剑圣怕,顶尖的江湖剑客,虽说没办法搅风搅雨去抵挡住那真正的浪潮,但至少可以做到退一步海阔天空;

    怕,意思是剑圣在替自己怕。

    剑圣反问道:“那孩子城府深,是能想清楚事儿的,他知道你是为他好,但毕竟是皇帝。”

    一个皇帝,以后回想到今日这一幕,会是怎样的感觉?

    郑凡摇摇头,感慨道:

    “我和他,我和他老子,走到这一步了,情分,是有的,但早就不是真的看情分了,我不是那种人,但在这个台面上下这盘棋,就注定得跟着这个规则在转。

    若是我真的没棱角,对朝廷忠心耿耿;

    若是大燕的局势更好一些,缺了我晋东也不会乱,乾楚也不会闹腾;

    京城的姬老六,

    怕是会毫不犹豫地给我赐一个体面的结束。

    然后,

    再到我的陵前,

    带一壶酒,抱着我的墓碑,一边哭一边跟我说话,倾诉他的难处。”

    剑圣闻言,似乎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随后点点头。

    郑凡看了一眼天天,

    道;

    “没撕破脸,大家就都还珍惜着,我和姬老六早就达成了默契,这一代,我们俩要做的,就是将乾楚平灭,再将那些小国敢称孤道寡的,也都一股脑地荡平,再造一个诸夏一统;

    所以,骨子里、本质上,大家都心照不宣了,但面子上,还得玩儿一出含情脉脉。

    倒不是为了演戏给天下人看,而是既然知道彼此无法改变,也不可能强行干预,都互相被对方胁迫着;

    既然反抗不得,那就选个舒服点的姿势吧。”

    天天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