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余守山觉得她好像进了一个死胡同,正色道:“这些话对家眷而言,可能有些无情。但事实就是,可能需要为国尽忠马革裹尸,是每个将士踏上战场那一刻就做好的心理准备。”

    马革裹尸,对家人来说是悲痛,对将士自己而言,是最后的尽忠。

    他眼眶渐润,“我相信,他们闭眼的那一刻,绝对没有半分后悔,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

    “余家军的荣耀,已经用鲜血捍卫了,谁也夺不走。”

    “也不用谁恢复。”

    说到这,他快速眨眼几次将思念之情逼回去,又笑道:“荣耀不需要恢复,它就在史书里一笔一划记着,谁都不会忘。而且这仇人是敌国,后来也被消灭了,仇人都没了,你去战场干嘛呀?”

    余欢喜:“……”

    是哈,那几个小国都没了。

    “再有姑娘你自小就爱美爱俏爱臭美的,一看就不是上战场的苗子。”

    余欢喜眼睛一瞪,余守山忙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老将军说的。”

    “姑娘你一岁多两岁的时候,给你穿的衣裳只要不合你心意就哭得震天响。”

    “还喜欢俊丫鬟,长得不好看的你都不让人抱!”

    “当初老将军天天凑你面前,楞是哄了好几个月你才肯让他抱。”

    这样的小囡囡,怎么可能去战场呢。

    余欢喜:“…………”

    她想说自己哪有这么作,又怕较真的余守山找几个老人出来证明,嘴一撅,气哼哼走了。

    大步回了小院,也不忙洗漱了,一通翻箱倒柜找东西。

    午后,闻人间如约而至。

    余守山领着他往正厅走。

    这正厅还是昨天收拾出来的,以前都是封住的,但姑娘既已在京城露面,总有待客的时候,这不,今天就用上了。

    总让太子去竹林小亭什么的,也不像话,这姑娘既然不愿意和太子完婚,那就得光明正大点,偏僻地方整得跟幽会似的,这可不行。

    闻人间还不知道前面沉默领路的余守山心里想了这么多呢。

    他此刻心里有点乱,因为他还没想好怎么说。

    钱权她都不缺,那就只能打感情牌了。

    偏偏,这是最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