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虽然是小国,名义上为侍奉秦国上邦,但一国佐贰在正式场合,总不能失了风度仪表。

    秦国玄甲铁骑簇拥着一道红漆装饰的马车,肃穆庄严的朝迎接队伍驰来,虽只百十骑,骠悍的精锐之气扑面而来。

    两侧作为仪仗的韩国甲士都是精挑细选的禁军精锐,国事访问交流,都憋着一口气,不肯落了下风,不禁又将本就挺直的胸膛又往上提了几分。

    “韩相国张开地少府韩经,奉吾王上命,前来迎候秦国上使!”

    马车车厢前面高悬使节节旌,驭者刚才微提缰绳,将马车停在了为首的张开地、韩经十步开外。

    “上使一路鞍马劳顿,且至馆驿将歇。”

    张开地眉间的不悦一闪而没,自己以礼相待,秦人未免太过骄狂无礼。

    韩经随张开地执礼时眼睛就没离开过车厢,仔细感应,车厢内并无活物呼吸吐气的动静,除非此人是有意敛息的绝顶高手。

    张开地后面的一句话是为双方找的台阶,但是还是无人回应。

    韩经朝后面的韩非使了个眼色,轻轻摇了摇头,韩非颔首回应,表情更加凝重。

    两百多人在这里相互对视,寂静无声,场面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秦国护送使臣的百人长犹疑了片刻,轻点马腹,往前蹿了蹿,“大人,韩国的迎接队伍等您示下。”

    一路上没听大人交待,要给韩国上下一个下马威呀,如今的韩国放眼四海,哪里还需要这点小手段来挫敌锐气!

    离马车最近的百长吸了吸气,神色大变,伸手就掀开帘布。

    “有刺客!”

    车厢皮毡上都是沁入的鲜血,韩经注意到血液颜色有点发褐,并且有些凝结了,推测出使者被刺死去已经有段时间了。

    高端武力不正面交锋,行使刺杀之术就是这样,让人无力招架。

    秦国护卫团不可谓不精锐,但还是让天泽等人轻易得手,神不知鬼不觉,连发生在何时何地都不知道。

    秦军骑兵动了起来,围绕车厢重重包围,并有一部分士卒随着发令的百人长将矛头斜举对准韩国队伍,露出戒备的姿态。

    韩军禁卫刚要针锋相对,张开地放下心头的错愕震动,连忙抬手示意,不要激化矛盾。

    “大人被刺,事情发生在韩境,与你们韩国脱不开干系!”

    百长高踞马上,以佩剑指向张开地,这种无礼挑衅的行径张开地也无暇无力指责。

    “我韩国与上使被杀一事断无瓜葛,将军”

    “车厢有疑似凶手留下的书信!”

    秦军士兵的话打断了张相国的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