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天下的玩家们陆陆续续地下线了。

    营地里虽然不显空旷,但也安静了许多。留下来的玩家相对沉稳冷静,情绪内敛,此时都在思索这个局面的成因。

    没有人想承认,他们或是他们的同伴,会被另外一些人吓到。

    年年一直跟在是岁身边,却一点也不像兄妹情深,更像是在要求自己尽快去熟悉这个崭新的亲人。

    “我们要不要干脆以毒攻毒?”

    同样留下跟在是岁身边的人,还有松青。

    年年扭头看他“别跟我说,你想和尼克他们打一架。”

    “我们不是还有正规军吗?”松青算计起了郑奇那些人的部队。

    “不行。”是岁果断拒绝。

    “我们的人情绪低迷,再遇到危险很可能要依靠那些唯命是从的麒麟军,暂时不宜再起龃龉。”

    “唉,外有猛虎,内有狼群啊~”松青幽幽长叹。

    被这人幽怨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年年举手发言“我可以让尼克他们重新登场亮相,保证积极向上团结友好,像狂欢节一样热热闹闹。”

    是岁摆手。这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算了,等明天再看吧。”松青伸着懒腰迈步,甩着手臂回头,“三尺水什么情况?他这种脑子也能被吓到?”

    “他”

    是岁想到自己下线查看到的情况,看了看身边的少女,摇头“他没事,就是生病了,身体不太舒服。”

    “啧啧,我还以为笨蛋是不会生病的。”松青渐行渐远,去找“幸存”的小伙伴聊天,进行心理疏导。

    “三尺水真的没事?”年年总觉得杰基尔对这个人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是没有一个人肯告诉她到底是哪里不得了。

    “他没事,有点精力过剩而已。”是岁回道,也不想多说。

    迪昂远去,昨晚被栽种在这里的紫衫树依然枝繁叶茂,树下的荒原一半被阳光映照,一半被阴影遮盖。年年和是岁正站在阴影里。

    自昨晚起,年年就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是岁却只觉得两人的距离正在被无限拉远。

    就像他无时无刻不在年年身上看的到,那个始终不曾在她身边出现的祁有枫和佣兵团。

    他似乎也有点慌乱了。

    人生中的失而复得是喜事,而得而复失的命运,便像是一只扼住他咽喉的毒蛇,正在嘶嘶地吐着滑腻的蛇信。

    “你没事吧?”年年关切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