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特置闺阁楼,是自己的一个女儿那里吩咐挪出来的,况且是最好的一间,虽然其女恚忿不平,在白寇面前哭哭啼啼,还在白寇夫人面前大告喊冤,甚至说要离家出走,还咬牙切齿的要去找那小姑娘问罪,这些都被白寇知道,并令人严加管教女儿,如若再有胡闹之事,必逐出家门,严惩不贷。

    这下那个敢于撒泼的女儿就有了记忆,一下子不敢专横跋扈,还对陈平的女儿唯唯诺诺,不敢有点不悦之色表露。

    “以后就取名为刘斐吧!不然外人还以为是你父亲把女儿藏在都御史这里,再说现在皇帝昏馈,太监宦官无道,我一个小小的都御史大夫也独木难支啊!”

    白寇似乎忧从中来,连绵不绝。

    “是的,白叔叔,我知道了……”“我陈茜从此改名就叫刘斐,但不知为何要取名刘斐,而不从姓叔叔呢?”

    陈茜有点不知其故,心里在揣度究竟,但也想不出所以然,但一想还是别问了,现在又刚到御史府,还很陌生这个环境,心慌意乱的,又一时无法平静,所以只能自己想一想,也不去过问白寇的用意。

    “刘斐这名字,斐字就是聪慧卓然,又超凡脱俗!而刘也是我自己以前的笔姓,所以我刚才见你有半点疑虑,就给你解释了出来,并且这刘姓,也可以鞭策我自己,鞭策自己是恩师的教导,才有我白寇的今日。”

    “你就安下心来,听我教诲,这里如果有人敢于对你不尊,尽可来向我言明,我必当为你扫清欺凌,扬善惩恶。”

    白寇坐在精致的大木雕云堂椅子上,捋了捋一撮浓黑的胡须。

    “大人,一切安排妥当,那小姐现在也已无怨言,接受事实,现在那陈小姐可以去那里入住了。”

    唐管家进入御史府的中堂来见白寇。

    “什么陈小姐,有这么叫的?以后改口叫刘小姐,听明白来没有……”

    白寇边吮呖一口芗茗,边睇视了一下唐管家,唐管家似乎身形缩了一团,正苦思冥想,或许还不明就里。

    “小的不知大人的意思,称呼了刘小姐,小的以后就按大人的指示,以后就再也不提陈小姐是陈太尉的……”

    “有你再这么叫的,如果以后再说一个陈字,我就割了你这奴才的舌头!”

    白寇把旁边的茶水瓷杯一振,这溅出的半杯茶水顷刻间沿着桌面淌滴。

    唐管家龟缩着脖子,伛偻着腰背,不知道该怎么办。

    “以后就叫刘小姐,听懂没有?”

    “现在你就带刘小姐去闺楼看看,如果有半点差池,我就唯你是问。”

    这白寇的大小姐腾出自己的闺房后,感觉心情似乎一落千丈,当初拗着白寇的衣裳,不肯松开半点,但白寇面无表情,并且严肃的加以训斥,白钰见无法扭转自己的局面,就丧气忧伤的走出了大堂。这大小姐的闺房就是不一样,相比成犄角之势的二小姐的闺房,那就是天壤之别,如鸾凤与鹙凫之比,辉煌与平淡之比,这两层的阁楼,檐角雕琢精细,桡木柔美,麟兽生态嚣美,气势逼真夸越,映照在暾日昱光之中,如天上宫阙。

    而陈茜觉的有点反而不好意思,曾提出应该另选闺房,不必与白钰有间隙落痕,以免以后会心存芥蒂,对自己产生嫉恨,这心理上的残迹往往比取悦来的更阴暗,这不是人言可畏,而是人心可畏。

    虽然白寇视如己出,并且偏袒的绝无有做作之感,纯粹加纯粹的毫无保留。

    白寇如此,在白府里亦没有人敢抵触,哪怕是白寇的夫人柳氏,也在白钰哭哭啼啼时,没有敢于在白寇面前色厉泼辣一下,只是允诺相合,虽然心疼白钰,但亦没有转折余地。

    进了那阁楼的上层,轻盈移步间,精雕细琢,窗櫺图案非可想象,如阿阳薤露夺人心魅,奁盒梳妆,珠宝腾谐,亮耀里与日之辉光同韵,桌椅几案皆玲珑新珮,似风光赋予天然采撷,足以雍容华贵。比之太尉府不分上下,但年若少年童稚,豆蔻三月还未问及,心若纯洁至上,瑶瑶在懵懂无知期间。

    “这是你父亲托我收藏的字画,还有些周彝秦觞,琅玕珊瑚……,你尚懵懂,有朝日,你谙于人情世故,就由你亲自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