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廷御宴我倒想见识见识,有什么异样,平时只听说过皇帝的御宴是玉液琼浆,吹气胜兰,沁入心肺,盎然腾馥,现在有机会可以亲眼目睹,我怎么会轻易放弃呢,可以说是一日三秋,恨不得马上可以见到这宫廷御宴。”

    “所以我昨晚就直接去了叔叔那里,决定也要去看,并且见识一下那白庖长的旷古奇才,还有那些新来乍到一些国子监学生改装的小庖子,呵呵……,好戏有的看!不看白不看,并且看完就去姑苏,这也不耽误我的行程……”

    “话是你会说,该说的都给你说遍了,让我无从置喙,这样也好,省的又陪着你遭一阵奚落,现在总该一起回爹爹的府上去了吧!错过时间了,等会又要遭骂。”

    “谁象你,简直就跟腌臜泼才一样,不修边幅,做事不中规中矩的,专门私闯别人女子的闺房,本小女可不象你那么无聊,还什么聊胜于无,我的今日行程规划梳理的整整齐齐,先来马厩看我的夜照玉狮子,然后呢!再去府中的后堂赴早宴,完讫后再稍加奁妆铅黄、布指度足,然后坐上幰车绰绰有余。”

    刘斐拍了拍那赤兔马,然后薅起裙褶,蹑着嵌金合的粉红绣花鞋,小跳一跃,竟然可以越过将近一米高的木栈。

    花鞋轻轻落地的声音,如以籥雅南、偕同瑶筝。

    “走吧!眼珠子瞪着象皮球似的,看本小姐的轻功惊呆了吧!这点小伎俩,只是雕虫小技。”

    “从来没见过如此轻盈的一跃简直娥姮而降!美哉,神哉……”

    白霂虽然亦被刘斐看不起,并且数落的言词一点不留情面,但凭着自己与生俱来的一张厚脸皮,不怕风吹雨打、日曝十寒。对于刘斐的那薝棘般的镝兗词汇,现在已经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对于刚才那刘斐的轻盈一跳,翚褾绲带、綝纚裙襕之间,令白霂惊狂的只想能够抓住崖涘边粗大的蔓藤,这样才不至于被面前的姝丽旨芳,给猛的掀下岑嶅。

    “傻的无可救药,还想进国子监的预备生,我看是愚笨生吧!哈哈……”

    刘斐又把近乎痴呆发愣的白霂远远的甩在身后,她的连衣鉴湖长裙是如此的飘逸,如此的美丽。

    在后堂用早宴时,那白茵、白钰都已经齐齐的坐在那里,这桌上的菜也不错,有“八宝萝卜”,这八宝萝卜顾名思义有八种味道,奇香无比。还有五香佐料、桂皮茴香熬汤的北清湖鱼头,味道里酥外嫩,可以打开脾胃的惰性。

    还有珍珠玉莲粥,里面放着各种果品,带着薄荷味的馥郁香,润喉爽心。

    “刘斐姐姐,我们正等着你呢!这次大赛听说精彩的不得了,害得我昨夜东想想西猜测,都没睡好,你看刘姐姐,我的眼皮都有点肿胀了,涂了消肿药粉还没见效,出去难看死了,被人说是个醜瓜的小女子……”

    “哈哈,这有什么担心啊!我看出了这府,路上一路风尘,然后到宫殿,那早就没有啦!”

    刘斐坐在小妹白茵的旁边,这白茵很是纯洁无瑕,豆蔻梢头二月初,还不到年方二八。

    “你白茵,诗也吟的好,那天的月字吟诗茶果会,除了刘斐,谁能比的过你!”

    白霂见缝插针,顺着刘斐的思维也跟着凑上几句。

    “哥啊!你也很厉害啊!我就佩服你,并且学习上模仿你,以你为心中的榜样的,不过哥现在的唯一缺诟,就是会私闯刘斐姐的阁楼闺房,这是非常不对的,这让刘斐姐会非常尴尬的,哥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

    ”你……,你小孩子懂什么……,哥哪算的上私闯,我是去看爹爹一直藏起来的那些陈伯伯的旷世曲谱的,就是因为这些曲谱,害得我现在遭人白眼,另类看待,哥现在真是惭怍不已,这顶帽子扣着,想洗都洗不白了啊!”

    白霂坐在刘斐的旁边,他非常喜欢闻刘斐的体味,那小腹部涔涔发散的丁香花的香味,这香味随着年龄的渐长,女子丰腴度的提高,还有春夏两季,会显的更加馥郁。

    “白茵指出的也没错,怎么可以随便进入人家的闺房,不就是些普通的曲谱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看是哥你借着看曲谱之名,而去行偷香窃玉之事的,哪有不沾腥的猫儿,如若真喜欢刘斐姐,哥你应该斯文达理……”

    “白钰啊!你有所不知,那些曲谱可是觚棱殿宇的宝贝,还有当今的冯皇后,其中《入夜南歌行》,皇后视如瑰宝,是宫廷府乐的扛鼎之作,也是陈太尉托于爹爹收藏的,跟你这铅黄襦裙、年少无知、孤陋寡闻的根本没法解释,鸿沟阒深,高处不胜寒。”

    这时唐管家过来发话,宴膳厅里的人都举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