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一定会办好你交给的差使,不然何以是监学院出来的贡生呢?”

    梁烨很尊重白庸,因为他听闻上次御膳房出了事情跟白庸有关系,虽然最后是副庖长吴敢断了头,在皇陵处以儆效尤,但后来他才知道这鱼跃龙门的这道菜原创是白庸,而吴敢只是仿制的。

    “梁烨徒弟,你快说,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乡闻,那你的故乡是哪里的?”

    “如果你觉的不方便回答,可以在有空时到我的府上聊天喝酒时再叙也可以的,的确今天很慵懒困倦,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吧!这每天的御膳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体力活,还兼脑力活,一般人可真不是干这块的料!我看这次付总管是选对你们啦!”

    就这样各自都散了,那时都已经是日旰晏迟、曛光云霞。雉堞城垣的甓壁都亮晶晶的象浼染上了薄薄的衒耀,空气或许是凝固的,在衰弱的闶阆天地里化成了模糊的一片晚照。

    觚棱琼宇,叠嶂璀玮,玉甓珠甃,镶嵌的百兽雕刻象困睡过去的嶙峋巉岩,螭吻、赑屃、狴犴、睚呲、饕餮……,这些翚檐朱甍上的砻雕,都似乎在懕懕欲睡中,与歷天佇府一起,在绲带笼灯的斐然一亮里,变的玉玑相籥,以雅以南。

    上来了的柧棱笼灯,栉如旒珠,如珩昱耀。

    烛火在独自啣芯燃烧,这府中的一切动静音域,都如净月一般,桂花有枝,昆仑有璧。

    过了一道拱圆白色的墙门,不远还是那二层阁楼,管弦声细细,流萤如微光,照透凉灯等,其后悦心阙……

    刘斐这几天踌躇忐忑几回,意向是在她的姨妈刘宸家,虽对自己借口说是回母亲的故乡去看看,并且长了这么大,记忆中就去过一回这是懵懂时节,模模糊糊,分不清楚在哪里,在什么时候……

    何况刘斐的母亲刘楠也没有提起过自己的故乡,并且现在也早已不在了。

    这顿时让刘斐增添了几分伤感,今夜心情更是烦躁,所以拿出了管弦玉籥吹了起来。

    弦音阵阵忧凉,如月旁的嗖嗖飘着的縠纨云翳,不曾綝纚衒耀,却是几道剡剡冷凊的幽凉。

    “这些曲谱就由你保管了,是你父亲陈平在陈家坳的心血,怆恻中在宫中带出来的……,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你滚出去,白霂,你竟然敢私闯女人家的闺房,你这是居心叵测,借着是白府,就当我是寄人篱下……”

    “这怎么会呢?我就是来看看你弹奏繇筝的,并无它意……,你给我滚出去……”

    后来白霂坐在了木栈桡轩处,垂头丧气,长吁着几口气,但碰到强硬的刘斐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招法,只能服了心,静静地羡慕刚才奏起的瑶筝曲词,或者自己在一个人猜测里面的深意。

    “虽然这么对他,的确苛刻严厉了些,但毕竟他不对,未经我同意,敢私闯,别以为我不敢发脾气,告诉你白霂,我刘斐可是刚强如磐石的,并不是可以欺负的弱女子。”

    天生丽质,雍容华贵,气质入冲天香阵,丁香闻香,透彻天间。那是香沁穴,刘斐与生具有的,听说是她母亲刘楠喝了太医的药汤后,奇迹发生的,那天陈平一夜都没合过眼睑,泫泫颡汗滴在陈平的手上,几经痛苦折磨,刘楠在醒来时,陈平才闻到了一阵花香,并且药到病瘥,后来生下陈茜,身上尽是丁香花味,酥旨腾芳,满庭蹇骧。

    趑趄不前的脚步,堆砌芬芳,穴源在裩袴金丝线的小腹处,瑯笈云簦,在水一方。

    “这首《入夜南歌行》是你父亲在太师府上所作,代表你父亲从陈家坳蹑蹻筚篥,柴车蹇马……,当了太师府的乐师后,与你娘刘楠相识相知……,你可要好好保管,千万别遗失……”

    当白寇把曲谱交到刘斐的手上时,这一交接似乎代表着一代祧祖精神的传承。

    那天刘斐来到了白寇的府院大堂,白寇正听着唐管家的叽叽歪歪的话语。

    茶杯还冒着几缕淡淡白烟,杯盖被白寇的拇指和食指提着,轻轻的斜碰着杯缘,把一些微热的茶气给卸掉一些。

    见刘斐的白裙飘逸下面的小彩鞋,鞋头上面还缨蕤着红绲带,正一隐一现的向自己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