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看不懂顾明的手势,却也瞧出来了他是想传达消息给我,我心中升起了几分警惕。本来一直没见到他,我还以为是因为昨个驳了他的面子他不想搭理我,但现在看来似乎是王龙刻意的把他跟我隔开避免我们两个接触,可这是为什么呢?我和顾明本身就不熟,他们顾家当年还故意拿条木棍做饵钓我,昨天一副谁也瞧不起的样子,怎么今个就被限制了行动,难道他昨天夜里,也经历了什么?

    我把这个疑虑暂且放在心里,燕长老带着人沿着一条向下的楼梯带路走着,我也按照自己的习惯打量着环境。

    这楼梯初始还能看出来水泥建筑的风格,可是越向下就越不对劲,慢慢的,楼梯旁的墙壁在灯光的照耀下,竟然伸出了一盏盏的油灯。

    我跟吕成功对视了一眼,都瞧明白了怎么回事,敢情这平北斋,拿了一座大墓改造成了总部。怪不得刚才在上面,我就觉得这地方地气十分充盈,想来这个墓主也是颇有来头,不然也没能力找人来给他寻来这么一块风水宝地。

    走完了甬道,就看见了一个个挖出来的小房间,这里不知道被平北斋打造了多少年,估计也是投资无数,已经看不出来大葬原本的样子了。

    燕长老带着我们继续朝里走,我看到每间房间里都有人在忙碌着,只是燕长老既然不介绍,那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我虽然好奇,也知道在别人的地盘要守规矩。不过吕成功就不行了,这家伙探头探脑的左看右看,嘴里还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

    又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一个大闸门,这是到了明殿了。我心里默算了一下墓室的规模,至少要亲王的级别才能修这么大的墓。唐代以山为陵,元代不修大葬,明朝前后分别定都南京北京,清代更不必提,那么这里埋着的,想来应该是当年定都汴梁的北宋王朝的某位王爷了。

    进了明殿,我环顾了一下周围,平北斋把这里改造成了一个跟售楼部差不多的样子,左手边的一个桌子展架上,放着的正是当年平北斋拿来跟我做交易的东西。

    果不其然,燕长老领着我们就走到了这个大方桌前,说道,“小伍啊,王龙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这个东西就是请你来的定金,说来惭愧,当年你一眼就看破了这东西的其中玄机,你燕伯我手底下这群废物十几年来不停的收集资料,才慢慢了解了一点这东西的来历。小伍子,这次请你来,就是想顺着这条线索摸下去,传说如果是真的的话,那最终的价值,就无法用财富来衡量了。”

    我没吭声,十几年前我还年轻,做事只凭一时血涌,当年想要这个东西,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一解心中疑惑,可是今天再见到,却觉得已经是物是人非,身不由己了。

    燕长老似乎感觉到了我心中的挣扎,也就不急着让我作答,他瞧见吕虫子拿着那玩意皱着眉头把玩,便笑着问道,“怎么,成功,你也瞧出来什么了?”

    吕成功难得严肃一回,他把那东西展示给大家看了一圈,说道,“你们看,首先说型,它虽然不是很规整,但是依然是很明显的球形,而最重要的,就是这个球上,有着七个毫不规则大小不一的凹窅,我觉得这个东西,应该是星。”

    我这会也回过神来了,不管怎样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就没有回头路了,既来之则安之,我这人性格就这样,想通了也就放下了,然后听见吕成功跟大家讲那东西,不禁让我大吃一惊。这小子,十几年没见,本事见长啊。

    吕虫子环顾了一下我们几个人,瞧见我的惊讶和燕长老的赞赏神情,立马得意了起来,“看来我说对了啊,燕伯,你说实话,这东西是不是有七个?”

    果然,我此刻只想挖条地洞钻进去,亏我还觉得他成长了,一句话这就露了原型。

    这边燕长老还困惑着问吕成功为什么说这东西会有七个,王龙那边站着的顾明就已经笑出了声来。燕长老是年纪太大了,不然随便找个三十多岁的人出来,谁还能不知道七龙珠的故事。

    我把那东西拿过来,狠狠瞪了吕成功一眼,跟大家说道,“诸位,他说的不错,这个小木球,名字正是天星珠,但这个玩意本身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它还需要一件配套的东西,想必这就是燕老召集我们的目标。”

    我看了看燕长老,他点了点头,我继续说道,“而配合天星珠使用的另一件物品,就是月盘。”

    我正准备继续讲下去,燕长老却打断了我,“小伍啊,这次行动的几个掌柜还没到齐,明天开会时再讲不晚。不过燕伯我倒是好奇,当年楼里人拿这个东西去找你时,其实也是一种试探,因为那时候我们自己也判断不了这是什么,拿给你看,你要是动心了呢,就是认得此物,要是不动心呢,我平北斋另有宝物出手。可你小伍偏生见了这东西就一口答应了要求,今个难得有机会,可不可以给燕伯说说?”

    我笑了笑,“燕长老客气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既然进了平北斋,那就是一家人,没什么不可说的,不过在这之前,我也想问燕长老一句,当年平北斋要我去取的那枚玉坠,到底是什么。”

    这倒不是我拿腔作势,我怎么认得天星珠的,说了出去也无妨,毕竟见识是别人学不走的。但平北斋当年让我拿的玉坠,我连东西都没见着,就被搞得狼狈不堪,自然有点耿耿于怀,今天有机会,也想顺便解解我的心中疑惑。

    燕长老跟旁边的手下交代搬几把椅子过来,转过头对我说道,“当年因此物害的小伍你落魄这么多年,燕伯我也是心中有愧。只是当时此物干系重大,才不得不请你出手。”

    燕长老叹了口气,思考了一会,“这东西最后虽然我们没有拿到,听说逐鹿会也没有拿到,后来就不了了之了,说道它具体是什么的话,就不知道小伍你听没听过抱朴子这本书。”

    我点点头,这书平常可能没什么人看,但我却有所耳闻,这本书在道教里是赫赫有名,据说是东晋葛洪所写,这本书在有文字记载以后,第一次正式阐述了一个禁忌的话题,就是长生。

    “这葛洪呢,是三国时左慈的徒弟葛玄的侄孙,左慈当年是被称作神仙的人物,只是传到葛洪的时候,一身神仙本事,也不知还剩下多少。偏生晋朝又是乱世,葛洪颠沛流离多年后,选择了领兵从政,多年以后,皇帝分派他去广西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