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放屁!”中年人再也压制不了自己的怒火,“酆候的手段,岂是你这种江湖宵小能想明白的,寻龙队不过是个野外寻宝的文职队伍,人多有什么用,只有你这么肤浅的人,才会狗眼看人低,靠人数来判断实力强弱!”

    中年人情绪激动,言语也不再客气,但我在意的是他话里的内容,中年人还想继续说,他身后一个年轻人拉了拉他的衣角,摇了摇头,中年人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的有点多,哼了一声就准备转身走,他倒是着急的很,我只好继续喊到,“停下!”

    他们再次停下脚步,中年人面色阴郁的看着我,“伍老板不让走,难不成还有什么指教么?”

    我没理他,走到方才拉他衣角那个年轻人面前,“若我猜的不错,你才是周公品的亲信眼线吧,挺小心的,还知道找个傀儡顶在前面。”

    年轻人连连摇头,中年人也气急败坏的开口大骂,我狠狠一眼瞪过去,逼得他闭上了嘴,我从嘴角挤出一丝冷笑,说道,“说你聪明,你也蠢,找这么个没有城府口无遮掩的东西当傀儡,至于你,认不认,都没关系,既然周公品只放了你们几个人在这里,那我就帮帮他的忙,送你们一程。”

    他们终于听出了我言语中的杀意,急忙从身上掏家伙,我用左手拇指顶开钰戈刀口,右手握住了刀把。

    “镜刀术,三棱镜。”

    大家初中物理应该学过一个很有意思的常识,一束光,穿过三棱镜照射出去后,会被解析出七道不同波长的光谱,也就是俗称的彩虹,钰戈刀的这一招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我拔出钰戈刀后只是很普通的从上到下劈了一刀,前方空气中却凭空冒出了无数刀芒,瞬息之间惨叫声就连成了一片,我能看到他们眼中涌现出来的恐惧,说起来也不怪他们,这一招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与其说是刀术,还不如说是法术。

    几乎是一瞬间,他们就判断出了自己毫无胜算可言,年轻人再顾不上隐藏身份,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就逃,其他人则试图拦住我,好留给他逃跑的时间,但他们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没有钰戈刀的时候我都干掉了吴龙,遑论这几个小虾米。

    钰戈刀简单的镜斩就将阻拦我的人给尽数放倒,我看了看逃走的那个年轻人,对于生的渴望几乎要把他的潜能部激发出来了,我砍到这几个人不过几秒的时间,他就已经跑出去了二三十米,可惜的是人在快,还能快的过暗器么?

    我抖开吹柳,一弹而去,年轻人远远的栽倒在了地上,我挥了挥钰戈刀,刀身上沾染的鲜血在血振之下一荡而空,纳刀还鞘,我走到年轻人身边,他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脸色苍白,喘着粗气躺在血泊中,吹柳虽然是锋利无比的神兵,但终归体积太小,刺不到要害地位的话还是无法一击致命的,我捡起吹柳在衣服上擦拭,顺口问道,“你年纪不大,怎么会死心塌地的跟了周公品,你是周家族人?”

    年轻人摇了摇头,咳了几声,“杨,咳咳,杨青妇道人家,难,难堪大用,酆候有,有霸王之势,只有他才能,才能带领长乐宫,咳咳,走出陕西,与酆候为敌,黄泉路上,我等你们前去。。”

    愚忠啊愚忠,我一掌拍在他胸口,发力吐劲震碎了他的心脉,且不论周公品成否获得内战的胜利,就算他赢了,所谓的走出陕西,也是一句空谈,走出陕西,走到哪里去?

    往西甘肃两帮虎视眈眈,往东平北斋枕戈待旦,往北内蒙是一片沙漠,往南袍哥会自古死战,长乐宫能雄立陕西,震慑群雄不敢来犯,已经是难能可贵,怎么还敢妄言对外轻启战端?

    夜色已深,没过多久巡逻队就到了此处,巡逻的任务是战斗队负责的,队员自然都认识我,他们看到满地尸体难掩惊讶之情,我摆摆手说没事,顺口就想让他们通知芮云静红,但转念一想,还是让她多休息会吧,我让巡逻队的人通知芮人泽秀过来,巡逻队的伙计们很是精干,办事有条不紊,一个人回去报信,另外的人去周围布设警戒线,防止更多的人闯入发现。

    芮人泽秀匆匆赶到,看到这么多死人也是吃了一惊,听完我的解释后他面沉似水,咬牙切齿的骂道,“食其禄,谋其主,其罪当诛,死不足惜,伍老板,你去休息吧,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哼,人虽然死了,事可不算完,等到收拾完周公品,有的是时间和他们算后账!”

    我饭也没吃好,没什么心情掺和芮人泽秀接下来的处理,回到自己房里随便吃了点干粮后,就上床休息了。

    闭着眼睛躺了半天,满脑子都是纷乱的思绪,大战之前我杀了周公品的亲信眼线,解决了潜在的背后危险,算是件好事,不过我这一出手,等于侧面宣布跟周公品决裂,交易什么的,自然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可能,扪心自问,我是有私心的,这几个小虾米,就算不跟他们翻脸,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到是我可以继续以一个两面间的方式去刺杀芮云静红,示好周公品,从而获得更好的先机,可我真的能继续演下去这场刺杀闹剧么?

    我不能。

    芮云静红已经是我的女人,我失去过一个,更加珍惜这一个,就算是假的,就算是演的,我都不愿意去伤害她,我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要靠自己的胸膛和臂膀去保护自己的女人,而不是靠伤害她来获得一点点优势,那不是男人,至少不是我。

    自己解开了自己的心结,我轻松了不少,困意也涌了上来,我渐渐的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就有人咣咣怼我房门,我揉着惺忪的睡眼下床开门,门外在着一个长乐宫的伙计,是芮云静红派来给我送衣服,我心中大奇,接了衣服回到桌前,贴身的衣服就不说了,芮云静红送来的衣服里有一件长袍,长袍的样式偏向古代的战袍,不会影响行动,不像书生穿的那种,繁复无比,穿上去连跑都跑不动。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袍子,就是朴实无华的灰黑色,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袍边绣上了长乐宫独有的流萦纹。

    这倒是有些奇怪,流萦纹我是见过不少次的,包括梁辉派人送给我的请柬上,都印着代表长乐宫的流萦纹,后来到了长乐宫西安本部以后,流萦纹在长乐宫的建筑和物资上出现的更加频繁,但要说衣服上的流萦纹的话,除了芮云静红,好像还真没见人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