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折腾好,打算重新起步,冬天的时候温室锅炉的烟囱烧透了,火星落到盖在大棚上的草帘子,一把火又烧的干干净净。

    借的钱还没还清,又赔了本。

    程孟飞就和15岁的程冽吃着泡面数钱,数欠别人的钱,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六十万,其中十万是问别人借来给程扬看病的钱。

    赔本没事,欠钱也没事,就怕没办法,供不起程扬看病。

    但那时候程孟飞没叹气也没挫败,反倒笑了,拍拍程冽的肩膀说:“老子养你们真是费心费力,读书给老子用点心听到没?你是祖国的希望,是老子的摇钱树,阿冽,你不整个清华北大对得起你老爸水里淹火里烧的吗?”

    一路走来几经坎坷,也把程孟飞的性子打磨的越发随性乐观,吃过苦,所以不管大生意小生意,程孟飞都接,跑前跑后,乐此不疲,因为谁知道哪天又碰上什么祸事,钱都是紧紧巴巴赚出来的。

    程孟飞回忆起那茬,倒觉得是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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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逗的一事,他说:“不就闪个腰吗,都几十岁人了,腰板太硬朗的话医院靠什么吃饭,我这叫给社会做贡献,促进经济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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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

    “得,随您。”程冽鼻翼间溢出声笑。

    程孟飞三两下吃完面,随意的抹了抹嘴巴,也没空和程冽扯嘴皮子了,他站起身,把要给花店老板娘的名片放在桌上,说:“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我去完城西后就回来,要赶着在九点前给人送到,走了走了。”

    程冽:“雨天路滑,当心点。”

    程孟飞摆摆手,消失在门口。

    ……

    程冽洗完碗筷后,从家里的电话本上找到花店老板娘的手机号,对着数字拨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

    程冽说:“我是程孟飞的儿子,我爸让我给您再送一些君子兰和常青藤盆栽过来,请问具体是多少?”

    老板娘报着数目,程冽在空白纸上记下花卉盆栽和对应的数,挂断电话之前他重新核对了一遍。

    外头似没有再下雨的征兆了,但程冽还是关上了家里的窗户,包括程扬房间的那扇。

    程扬还在写圆周率,程冽把台灯打开,又给他倒了杯水在边上。

    即使程扬不会回应,但他还是说:“程扬,我出去一趟,大概两个多小时后回来。”

    程冽走之前,没有关家里客厅的灯,甚至把程孟飞和自己房间的灯都打开了,整个房子灯火通明,因为程扬怕黑。

    程冽骑上楼道里的自行车先去了花圃,骑车过去就十来分钟。

    这老城区和郊区也就一线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