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随河等人一同陪着随子堂,要将他送到城门口去。

    一匹快马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马跑得太快,马上的人还戴了顶帷帽,难辨面目。他们谁都没反应过来什么,人和马就已经拐过了街口不见影儿了。

    惜阎罗抽着烟,看随河老妈子似的说个没完,别脸偷偷对顾八荒道:“就这架势,还以为是送自己儿子呢。”

    顾八荒觉得她还说得挺像的,于是抿唇笑了笑。

    前面的随河耳朵尖着呢,头也不回地道:“还编排起我儿子来了,某些人倒是快点生个儿子出来玩儿啊。”

    顾八荒觉得她说得也很有道理,于是笑得更欢了。

    随清在一旁听着,失笑地摇了摇头。

    惜阎罗懒得和她拌嘴,催促道:“走快点吧,等会儿街上人多了,堵死你们得了。”

    随子堂赶紧点点头,“是啊三姐,咱们快些走吧,车夫一直跟着,我也不太好意思……”

    “知道了!”随河从腰间抽出个荷包来,上面的刺绣丑得别具一格,她把里面的银子全都倒进了随子堂的荷包里头,“别给我省着,该花就花,我和随海挣那么多,就是要让你们都过好日子,听明白没?”

    随子堂眼睛一亮,看着自己鼓囊囊的荷包都要哭了,“三姐,你真是我亲姐……”

    随清自然也掏出荷包,把该给的给了,随子堂真哭了,“四哥,你是我亲哥……”

    惜阎罗嗤地笑了,瞥眼给顾八荒一个眼神示意,于是随子堂的荷包满到彻底合不上,最后他嘴咧到眉毛上,喜笑颜开地上马车走了。

    “行了,回吧。”惜阎罗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我赶快去给随宴交个差,弄好回去在补会儿觉。”

    “确实要睡,昨晚折腾……”顾八荒不说了,脸红了一些,改口问道:“阎罗姐,你实在累了的话,我背你吧。”

    随河:“……”

    她突然有点反胃,“这还没吃什么,怎的就想吐了……”

    顾八荒心满意足地背起了人,满足道:“你倒是也抓点紧啊,找个乐意背你的人。”

    随河哼了一声,不接话了。

    随清笑着安慰她,“三姐温良贤惠,一定能找到个好人家的。”

    随河看着他,只嘀咕了一句,“……你们都懂什么。”

    随家老宅里,随宴回了北屋之后原打算再睡一会儿,但是躺到床上之后始终难以入眠,只好披着衣服起来了。

    她算着人快回来了,打算直接去做些早饭好了。

    谁想到,还没走出北屋的小院,忽然来了个人从墙外跳了进来,轻松地落在了院子里,正好在随宴的面前。

    “你……”随宴还当是仇家终于来了,暗恨身上没带什么兵器,刚准备开嗓喊人来,翻-墙进来的家伙一抬手,把帷帽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