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银河中,一黑一银两道光芒碰撞,没有用上任何热武器,也没有用得上背上两把巨剑,只是单纯地依靠技巧在搏斗。

    银色的机甲猛地一个反抓,擒住黑色机甲的手臂,机械腿部猛地上扬蹬在了黑色机甲的胸口,巨大的断裂声几乎要刺破耳膜,但就在这个时候,银色机甲内的通讯器突然被接起。

    银色机甲的动作难得地一滞。时间很短,不过毫秒,但就是这毫秒之间,被黑色机甲抓住机会,凭着一只手的代价一拳击向了银色机甲的胸腔。银色机甲很快就回神了,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侧着身子躲开,用左肩挨下这一拳。同时手上发力,扯下了黑色机甲的一只手。

    金属沉闷的碰撞声在银河中震荡。

    黑色机甲的驾驶室内发出红色的警报声,驾驶舱打开,跳出一个人影。健壮充满力感的大腿包裹在军服中,少年五官还未长开,但一双扬起的凤目锐利无比,能窥见日后张扬肆意的模样。

    季越脸色苍白,嘴唇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脑仁更是像被锥子用力地敲打——这一切,都是精神力透支的表现。

    但他毫不在乎,眼睛闪闪发亮,叫了一声:“父亲。”

    这是他第一次训练击伤了父亲。

    父亲,应当会……开心吧。

    少年希冀着父亲的赞扬。

    哪怕一次,能让父亲满意。

    与此同时,银色机甲也缓缓打开。

    黑色的军服紧贴在中年男人身上,覆盖住下面充满力量的肌肉,季辽已经中年,但岁月给他增添了别样成熟的魅力,他没有给身后的儿子一个眼神,径直往门外走去。

    开关摁下的瞬间,四周的星河散去,露出这间训练室本来都模样。

    银色的,笔直的,冰冷的线条。

    少年咬破了失去血色的唇,生生添上了一抹红。

    “少爷,请随我来。”守候在一旁的医疗官说。

    季越却好像没有听见一般,死死地盯着门口。

    “父亲他……发生了什么。”

    医疗官:“有一位故友上门拜访。”

    “故友?”季越有些不可思议,他并不觉得父亲会有什么故友,他甚至觉得父亲的一切情感都奉献给了帝国,只为帝国而生。

    但更令他再意的是,方才对战中父亲那片刻的失误……怎么可能,帝国之刃居然会因为一通电话失神?

    还是说……那个人的身份绝对不止故友那么简单。

    医疗官看着季越的士气明显地低落下来,刚才,并不是他真正战胜了父亲,父亲不想多看自己……也不奇怪。

    医疗官不忍心地劝慰:“少爷,你已经很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