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当丁婉听说自己也要去参加阎家的晚宴时,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拒绝。

    心有抵触,这种场合她还真的不想去。

    她的个性和原主有些相像,都属于那种可以叫了外卖后、玩手机能混一个星期不出门的宅女,能躺着就不乐意坐着的人。

    出远门出差旅游纯粹是一种受罪,给钱都不高兴去。

    三三两两的几个好友偶尔聚餐嗨歌,不喜欢那种吵闹混杂或者和人人带着假面具各有心思的场合。

    但奈何人在生活中往往都是身不由己,尤其是在财富未自由之前,她这个小透明是没有话柄权的。

    所以在早餐前,丁母将这个决定告诉二女儿时,表情淡淡的丁婉只能点点,算是应了。

    丁母看着这个闷逼不想多说一个字的二女儿,捂着胸口感到一阵憋气,不耐烦的摆手让她快些走。简直是看着就难受,眼不见为净。

    脸沉下来不知道给谁看,性子不讨喜,容貌普通,丁母实在是不想见她。真是后悔生了她,每当在外面贵妇人聚会时,有人提起自己这个二女儿,自己不知道有多尴尬和没面子,下不了台。

    大女儿丁珏穿着价格不菲的改良手工刺绣汉服、乌发垂落纤细腰间,一副窈窕淑女,笑不露齿,端得是温婉大方。

    见丁母像赶苍蝇蚊子般表情厌恶对待二妹,丁珏掩嘴而笑,好似嘲讽,又好似满意之极。

    “母亲,二妹一向如此,又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您不要气坏了身子。这是今年那边新采摘炒制的醉心茶,父亲那里我已经送过去了。您尝尝看,若是喜欢我那里还有几两。”

    丁珏给丁母倒了杯刚刚沏好的热茶递了过去,她并没有替自家二妹辩解什么好话,反而暗中加深了某些误解的暗示。

    丁母象是川剧变脸般转眼间换了副心情,非常满意的看着对面自己从小精心培养教出来的大家闺秀,低头闻着飘散出来茶香,淡雅清新,令人立刻身心气爽,将刚刚二女儿带来的闷气消散得一干二净。

    丁母两三口喝完茶,放下杯子:“果然是那边出来的茶,又是新茶,还我家乖女儿好,母亲算是享了福,抢在他人前面品尝一二。算了,不谈那丫头,真是败兴。午饭后母亲带着你们两人出去好好挑挑衣服,有没有出些新品出来。”

    原本丁珏很得意自己胜过小妹一筹,要知道这茶即使身在道院的小妹也不是那么好弄到的,尤其是还是市面上都买不到的新茶。

    谁让丁珏在大学里备受追捧,想要讨好她的人太多了呢!

    但是当丁母提到让小妹待会儿也跟着她们一起去逛街时,表情僵了僵,笑意不达眼底,满心不乐意。

    从小两姐妹的关系就不对付,在父母看不见的地方处处针锋相对,什么都争,实际上早就撕破了脸。

    但在父母面前,她们又是两个相处看似融洽、面和心不和的随意敷衍,乖乖巧巧做着懂事的女儿。

    尤其是十岁小妹被检测出有修道之资、提前被道院招收后,姐妹矛盾越发深了。

    最令丁珏暗恨嫉妒的是:每次母亲带她出去应酬时,那些身份特殊高贵的太太们在亲热赞叹她的容貌仪态时,都要时不时提起身在道院修行的小妹,羡慕丁母有两个令人骄傲的女儿。

    丁家有一个女儿就够了,小妹如何能和她相比?

    她为何一定要和自己争?

    这次晚宴对她来说很重要,重要到能决定自己的一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