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知故问道:“额头怎么了?”

    季恒秋回:“撞的,没事。”

    “怎么这么不小心?”

    季恒秋笑了笑:“走路盯着手机看来着。”

    这会儿见到他,江蓁就只剩下担心,还有点替他委屈。

    季恒秋在沙发上坐下,江蓁找出一支活血化瘀的药膏。

    其实是今天在回来路上去药店买的,还是新的,包装都没拆。

    季恒秋没起疑,乖乖坐着让江蓁抹药。

    她动作放得很轻,但棉签碰上去还是惹得季恒秋嘶了一声。

    江蓁低头轻轻吹了口气,说:“以后小心点,这砸撞得也太狠了。”

    抹完药膏,江蓁用拇指摸了摸季恒秋另一边眉骨上的小疤,问他:“这个是怎么来的?”

    季恒秋垂下视线,不知道是在犹豫要不要说,还是要怎么说。

    过了几秒,他开口的声音有些哑:“小时候我爸经常打我,一喝酒就打,下手没轻重。”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提起家人,江蓁注视着他,听得很认真:“他打的?”

    季恒秋摇摇头:“那个时候我都十一二岁了,会跑。”

    他指了指窗外,继续说:“以前这条巷子很老旧,条件差,路倒是挺宽的。现在酒馆的位置就是我师父当年开的店,一家小餐馆,开了很多年,生意一直都很好。有一次我爸在后面追我,我在前面跑,看到有扇门开着就拐进去,跑到了餐馆后厨,门后面就是灶台,我一脑袋撞那角上,直接磕出了血,坐在地上就哭。我爸在外头喊我名字,我师父捂着我嘴不让我出声,怕被发现,我的眼泪鼻涕流了他一手。”

    季恒秋说到这里的时候,掀唇笑了笑,眼神柔和:“他后来还老拿这事说我,把我小时候那些事当笑话讲给程泽凯听。”

    江蓁也跟着弯了嘴角,问:“那你俩是怎么成为师徒的?”

    季恒秋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收了笑意,语焉不详地说:“感兴趣呗,就跟着学了。”

    江蓁点点头,往前一步跨坐在他身上,低头吻了吻那道凹陷下去的小疤。

    季恒秋扶住她的腰,仰起头问:“是不是挺丑的?正好磕在角上了,早知道就该去医院缝针,留了这么一个疤。”

    江蓁又吻了一下:“不丑,特帅,有□□老大哥那味。”

    季恒秋被这个形容逗乐,手从腰移到后颈,直起上半身吻上江蓁的唇。

    吻得并不激烈,轻轻柔柔地贴合在一起,有意无意地勾扯舌尖。

    两个人白天里都遇到了点不愉快的事,现在情绪被温柔安抚,这个吻比往日里的都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