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比赛进行到哪了,大堂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气氛热闹地像是要掀了房顶。

    季恒秋盯着江蓁一张一合的嘴唇,想努力分辨她在说些什么。

    江蓁一番话说完,见对方神情茫然,她不满地啧了一声,把身子靠过去,对他招了招手。

    季恒秋觉得陈卓一定是在酒里给他加料了,他脑子糊涂了才会乖乖真把耳朵凑过去。

    江蓁那身高,坐高脚凳脚根本沾不到地,这么侧身靠过来,好像下一秒就会重心不稳摔下去。

    季恒秋伸出手臂虚揽着,像是做好了随时接住她的准备。

    但他没想到先重心不稳差点踉跄的是他自己。

    还未完全适应耳垂被人轻轻捏住的异样感,她的声音就伴着温热的呼吸穿进耳朵,细细密密泛起一阵酥痒。

    江蓁贴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很不着调的话:“我说,我是美女,不是酒鬼。”

    说话就松开了,挺直身子重新坐正,还朝他傻呼呼地笑了一下。

    季恒秋伸出的手还没收回,就这么在距离她三四公分的地方举着,形成一个保护的姿态。

    基于上次的经验,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江蓁手撑在椅子边,两条腿悬在空中一晃一晃,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问题,眼睛有神,说话清晰,甚至脸都没红。

    但是凭借这幅和她刚刚状态完全不同的傻帽样儿,季恒秋确定了,这女的又醉了。

    一醉就喜欢拉人耳朵说悄悄话,什么毛病?

    季恒秋收回已经有些酸麻的左手,揉揉自己耳朵。

    他皱着眉,凶神恶煞地朝吧台喊:“陈卓!过来。”

    陈卓正悠闲地靠在桌子边看球赛呢,听到季恒秋喊他,边抱怨边走过来:“干嘛呀哥,正精彩呢。”

    季恒秋屈起四根手指用大拇指指着江蓁,语气里带着质问:“怎么回事?你又给她喝什么了?”

    陈卓张大嘴巴作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急得都有些语无伦次:“我能给她喝什么?就啤酒啊,和你喝的一样,撒泡尿就排泄完的那种。”

    季恒秋不信:“真的?”

    陈卓是比窦娥还冤:“真的啊,哦,吃饭的时候她还喝了一杯椰子酒。”

    他用手比出一个数字,补充道:“九度。”

    季恒秋瞟了一眼江蓁,后者正抱着一个空杯仰天豪饮:“那她醉成这样?”

    陈卓摊着手提了下肩表示他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