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恒秋勉强信了陈卓,挥挥手放他看球赛去。

    陈卓见状赶紧溜了,还找了个更远的位置坐下,生怕又惹上一顿骂。

    这事说来离奇,季恒秋确实错怪陈卓了。

    江蓁的酒量不差,白酒都能喝个小半斤,正常一杯中低度的酒远不止于醉。

    但她有个致命的弱点,不能白的红的啤的混着喝。

    混饮本就容易醉,在江蓁身上效果更显著。

    今天是她一时大意,自己也没想到两杯低度酒还能给喝醉了。

    偏偏她喝醉的表现又挺清奇,不哭不闹,不睡不笑,就是会短暂性地降低智商。

    简单地说,就是脑子不好使了。

    季恒秋挠挠眉毛,正发愁,就见江蓁跳下凳子,拿起包似乎是要走。

    她往前台走,季恒秋也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

    今天她穿了平底鞋,两个人差了少说也有个十七八厘米,一前一后,一个身型娇小,一个高大颀长。

    这幅画面乍一看像大灰狼尾随小红帽,但仔细一品,又有点像老父亲放心不下女儿,一路跟随护送。

    啧,真是父爱如山,无声却厚重。

    江蓁扫码输入数值的时候,季恒秋死死盯着她的手指,生怕她一个手抖眼花多打一个零。

    裴潇潇取出小票递给江蓁,道了句:“欢迎下次光临。”因为老板就站在旁边,她说得格外亲切,笑得格外甜美。

    江蓁接过小票随手塞进包里,走之前还记得去陶婷那桌打声招呼。

    季恒秋一直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除了临走前她突然给桌上的众人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引得大家纷纷表示使不得使不得以外,还算是一切顺利,没出什么岔子。

    走到门口,储昊宇挺有眼力见地过来问季恒秋:“哥,要我去跟着看看吗?”

    他刚起步要走,季恒秋伸手拦住他,说了句:“不用。”

    话音刚落就自己推开木门出去了。

    耳边突然没了各种嘈杂声,置身于空旷安静的黑夜,季恒秋深呼吸了一口气。

    夜深露重,晚风习习,梧桐叶子铺了满地。

    季恒秋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江蓁的身影后大步流星追了上去。

    还是一样,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