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跑腿敢怒不敢言,防贼一样把最后一颗果子包起来,就急急忙忙出去追那丫头。

    也不指望能把那被抢了的果子给要回来,就盼着她不要瞎搞,玩心过了也就把果子给综合排名最靠前的两人。

    阙歌不走寻常路惯了,□□出了院门,就爬上外头那棵她时常放风的老树。

    那七八个在外头站着等通知的男男女女,瞧见从院子里翻出个穿着白裙子的丫头,相熟的就互相对视窃语,不过须臾,就都知道是那位传说中的刁蛮公主。

    但阙歌对挤兑着的人都不感兴趣,她从墙那翻出来,一眼就已经相中了那个笔直站在树底下,瞧见她钻出来后只看了一眼,就躲开的少年。

    那是她人生短短十年间见过长得最漂亮的人。

    七月的淮城,又闷又热,而那个少年却像丝毫不在意一样,一手托着书脊,一手压着书面,一字字看着。

    那额头似碎钻一样渗出的薄汗,衬在他冷□□致的脸上,一个夏天的烦闷,在那一瞬,也让阙歌弯起了嘴角。

    “哎,师弟儿,你好啊。”她从树上跳下来,拉了拉裙子,擅自喊道。

    可那个少年没理她,甚至头都没从书上抬起来。

    这可搓到阙歌的锐气了。

    “师弟儿,我喊你呢。”

    她也没羞没臊,把手压上他书面,直接从底下抬头睨他。

    刚才在树上没看清,这会近距离的,尤其是视线触到他浅褐色的眼珠子,她忽地就像是一个莽撞的过客,从上方,无知地窥看一口满是故事的古井,底下黝黑晃着的井水,正荡漾着她这张不知好歹的脸。

    她下意识把脑袋给缩回来,抬头壮着胆把那颗兜在裙子小袋子的草莓掏出来,递出去。

    “给你的。”

    少年抬睫看了眼,不接话,合上书,沉默地往旁边挪了一脚,然后继续打开,心无旁骛地看。

    阙歌:……

    “不要?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不认识你。”

    少年过分低沉和没有情绪的话直接让阙歌傻眼。

    “我就问你,要不要,不要我就吃了!”

    “谢谢。”

    真棒!

    第一次被人拒绝的阙歌气不过,一口就把那红得诱人的草莓一口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