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已经不早,然而左相府的书房却依旧点着烛光,能够看到里面的人影。

    左相静静地看着一封信在烛火上燃烧,最终化为灰烬。

    “爹,北边答应了吗?”周济民问。

    左相轻轻颔首,叹道:“答应了。”

    周济民立刻放下心来,只是他不确定又问了一句:“可这样岂不是让大夏更加混乱,与他们不利?”

    左相笑了笑,面露讽刺:“能除掉心腹大患,稍微乱一些又有何惧?”

    周济民默然。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得记住。”

    “儿子明白,只是这件事怕不容易办。”周济民担忧道。

    “会有机会的,使团还要呆很久,而且我们也有帮手。”

    周济民疑惑:“是谁?”

    左相捋了捋胡子,笑道胸有成竹:“如今怕是没人比咱们这位皇上更希望如此了。”

    “这……”周济民惊愕,“皇上怎么会?”

    “无需他做什么,表个态就够了。”左相说着写了一封信,然后唤人进来,“去趟驿馆,交给二皇子,小心点避着人。”

    “是,相爷。”

    看着心腹带着信离去,周济民道:“爹,驿馆周围应当有怡亲王监视的人,咱们的人就是再隐蔽,怕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左相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却说:“看见了又能如何?”

    后宫最近比较热闹。

    五公主回国算是给平静的后宫带来一丝新奇,无所事事的后妃们乐意跟她多说说话,以此打发时间。

    两国虽然比邻,但风土人情总是不一样的,五公主去了那么多年,潜移默化下,衣食住行已经偏向大夏,这都是谈资。

    除此之外,听听沿路风光也是不错,说不定还能在攀谈间不经意地打听几句相关的时局朝政。

    后宫与前朝本就是千丝万缕的关系,就是皇上在第二日亦是召见了五公主询问夏国情形,听着消息,似乎还是满意的。

    是以皇后和贵妃这几日时常办品花会,或是借着其他名头邀请五公主前来,试图在闲聊之中打探些什么,其他后妃们亦然。

    施愉就静静地坐在一边,听着欢声笑语,时不时地抬起帕子捂着唇边,仿佛跟着一块儿笑,只是性子沉静,并不多言。

    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她从美人升到了妃位,后宫里都是人精,哪儿看不出皇帝对她余情未了,时不时地往她的温柔小意里驻足,可见旧情人的威力乃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