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把你自己跟乡亲们混为一谈。”周红梅冷着声音说道,“其他乡亲们也不会跟你一样,得了徐洲写的对却怀疑他要害你们家!”果然,周红梅的话刚说完,原本变了脸色的叔叔婶子们立刻就不赞同的看向马玉珍。

    “徐洲帮你家写对子时,旁边有这么多人看着,就算你不识字,总有人识得的,你觉着我们家徐洲蠢的跟你一样,在这么多人面前害你?你心眼怎么就这么多呢?昂?我们家徐洲若是真记恨你,直接不帮你写不就行了?何必浪费这个心思和笔墨?行了,本来看左邻右舍的份上,我就没打算跟你计较昨天的事儿,可你太不知好歹,既然你怀疑徐洲害你,那这对联你也就别要了,我把红纸还你,你趁早走!”林宝秀逮着这个时机,把自己刚刚和徐琳裁好的红纸拿了出来,直接递到了马玉珍面前。

    “今天我也说句不好听的话,徐洲之所以免费帮大家写对联,那也是因为大家看得起他,觉得他写的字还能看,同时也因为大家的关系还不错,写个对联,举手之劳,可是,这是举手之劳,也是一种心意,为乡亲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可现在遇到这种事情,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大家有跟马玉珍一样担心的,那还是另请高明吧!”

    周红梅的话音刚落,便有一大群人指责起马玉珍,说她不识好歹,说她把人好心当成驴肝肺,说她自己小心眼,还把旁人想的跟她一样。

    周红梅把自家那空白的红纸塞给马玉珍,便功成身退。

    而马玉珍,原本还想拉周红没下水,却不想自己倒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面对这些人的指控,马玉珍没有办法,只能不甘不愿地抱着红纸走了。

    “呸,不就会写两臭字儿吗?还真以为缺了徐洲帮忙,旁人家就贴不上对联了?啊呸!”

    出了徐家的院子,马玉珍那急匆匆的脚步方才停下,对着门内热热闹闹的徐家,使劲地呸了一口。什么德性?

    马玉珍骂完之后,才气呼呼的回家了。

    今儿个,徐为公难得的没有出门就赌钱,而是在家编柳框,见马玉珍回来,只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问一句:“写好了?”

    马玉珍:“……”

    马玉珍看着重新低下头去编柳框的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看着徐为公因为一直没得到回答,而有些不耐烦,她这才硬着头皮说道。

    “周红梅那个女人实在小气的厉害,我就是让勤叔帮我看一眼徐洲给咱家写的对子是什么意思,那个周红梅,就气呼呼的把对子拿回去了!”

    越说,马玉珍越觉得自己委屈,多大点事儿啊?都是邻居,非要当那么多人的面,搞得那么难看吗?

    徐为公听了她的话之后,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放下手中的活计,抬头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媳妇儿,也不说话,就这么定定的看着。

    原本还委屈的马玉珍,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不由得回想,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没……没有啊!

    马玉珍抬头,战战兢兢的看着徐为公,小声的询问:“怎……怎么了?”

    “你就是让勤叔帮你看一看徐洲写了什么,没说什么别的废话?”徐为公问,声音有点冷。

    马玉珍听着,控制不住的抖了抖,“没……”

    “你最好实话实说,毕竟,我找勤叔问一问也能问出来!”

    徐为公的话音刚落地,马玉珍到了嘴边的没有两个字便立刻吞了回去,低着头,嗫嚅着说道:“我……我这不是……不是怕昨天骂新龙的话让周红梅他们听见,心里对我有意见,就在对对子上下套坑咱家吗?就这,那周红梅就气的把徐洲给咱家写的对联拿走了,你说这女人怎么就这么小气?多大点事……”

    马玉珍越说越来劲儿,完全忘了之前的小心翼翼,直到看见徐为公瞪圆了的眼睛,方才后知后觉,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徐为公想打死眼前这个蠢到家了的婆娘,自己蠢也就算了,偏还没有自知之明,总是办一些自以为聪明实则蠢毙了的事情,他当初怎么就眼瞎看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