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陈萍儿见他不回话,贝齿怯怯地咬着朱唇,又轻轻叫了一声。

    “嗯。”顾怀愚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还有任务在身,“喝水。”

    他本就是拂袖离了永安宫,这时候也没必要摆出个笑脸给谁看,索性维持本来的脾气秉性,不多说半句废话。

    即便如此,有陈萍儿在,也依然不会觉得冷清。

    “陛下是渴了还是饿了,要不要叫人做一碗蛋羹?”

    “糖水也是有的,如果陛下不喜甜,妾叫人少放点糖。”

    ......

    一个人也能唱响一出戏,他不怀疑陈萍儿有这能力。

    “不必忙。”顾怀愚沾了沾嘴唇,干咳两声。想起蒋悠准备的甜酒酿和甜汤,他应该也不是不喜甜的人吧,至少她送的食物全都没有剩下。

    男人的冷漠再寻常不过,但是陈萍儿依旧是双眼孺慕,她哪里知道他是为了什么而来,满心欢喜,满眼是你。

    “陛下,安寝么?”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展开,她还是有些着急了,怕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稍纵即逝,更怕人不由分说地离开,正如他无缘无故的到来。

    安寝?!

    顾怀愚面色一黑,眉头拧成一个结,心里开始怨起蒋悠。

    “陛下?”

    “——宁夫人到!”

    终于听到外头的声响,他才磨磨蹭蹭起身,跟着陈萍儿往卧室的方向走。

    “陛下!”蒋悠连行礼都不曾,一把拉扯住顾怀愚宽大的衣袖,那双水润的眸子含情脉脉,“妾不过是和陛下开个小玩笑,怎么就生气了呢,难道夫妻间连玩笑话都说不得了?”

    男人当即做出恼怒的模样,却并未将袖子从她手中抽出,只是握了握拳头,“怎么,朕还生气不得?”

    “打是亲,骂是爱,陛下若真要打妾,妾都应着,只求你不要不理我。”说罢,蒋悠变本加厉,两手圈住男人的腰。

    顾怀愚又高又瘦,却不是文弱型的身材。隔着衣服,蒋悠都能感受到他的腹肌,腰间没有软肉,两个手臂环住还能向下触碰到臀部。

    并不是她色心大起,而是戏精上身,跑到这里来过了戏瘾。

    被拥住的顾怀愚身子一僵,反倒说不出自己的台词来。

    两个人上演了亲亲热热的一幕,殊不知陈萍儿站在一旁咬碎了一口银牙。该来的还是来了,她终于知道心里浓浓的不安源自何处。

    “蒋悠......”她咬着牙念出仇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