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谷有些慌神,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周贯竟然会先问起银子来路。

    “你一个小小的货郎,平日里就靠发卖一点纸张、毛笔以及针线这样的东西糊口,连铺子都是向王员外租来的,你能否告诉本官,你是如何攒下三百两纹银的?”

    周贯见他卡壳,自不会给他再度思索的时间,紧跟着便大声喝问道。

    “对啊,这钱谷平时就扣扣搜搜的,他手下的两个伙计还总是在镇上东奔西走累的跟狗似的,为的就是能多卖点东西,怎么可能积攒下这么多钱财的?”

    “没错,我看啊,他这三百两银子说不定就是从各家偷来的,他那两个伙计每天到处乱晃,肯定就是在踩盘子,寻找下手的人家。”

    。。。

    听到周贯的喝问,一群围观看热闹的镇民立刻跟着起哄,而本着看热闹不嫌事大,再加上惊人的脑洞,不一会儿,钱谷就成了藏在镇上的盗贼头子,他的两个手下也跟着成了飞贼。

    钱谷额头已然见汗,心中有些慌乱,眼睛更是时不时的瞟向贾滕,希望对方能施以援手,起码也帮帮忙说两句话。

    但贾滕和手下的四个番子却各个都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寺庙中的泥塑菩萨一般。

    “哼!本官劝你快快招供,免得大刑加身,悔之晚矣。”

    周贯看着额头见汗,迟迟无法开口的钱谷,颇有些志得意满,目光越过钱谷,扫向围观的人群,希望能够从中看到朱瑾萱这位公主的身影,但扫了一圈下来,却没有如愿,微皱眉头的同时,也只好在心中安慰自己,公主应该是不愿和这些刁民们挤到一起。

    钱谷此时心中颇有些怨恨。

    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贾滕这个家伙依旧毫无动静。

    若非是贾滕提出这个馊主意,而且保证周贯来了之后会配合东厂行事,他怎么可能会做这个什么原告,而且信任东厂的能力之下,也未曾做什么准备,导致现在落到这般地步,匆忙之间,脑子一片混沌,根本想不到任何的说辞,被周贯堵得死死的。

    “好,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本官无情了,来人哪。。。”因为未曾看到朱瑾萱的身影,心情本就稍有不爽的周贯,将头转向依旧六神无主的钱谷后,立刻准备对其大刑伺候。

    “等一下。”眼见着周贯似乎真的要对自己用刑,钱谷终于忍不住了,咬了咬牙,便准备来个鱼死网破。

    我倒霉了,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钱谷眼神狠厉,目光再次扫过贾滕,让其忍不住心头一跳。

    而这一次钱谷的目光没有像之前那样扫过贾滕后便立刻收了回来,而是又扫向了一旁的路霄,甚至最后和周贯对了一眼。

    一群人瞬间感觉有些心惊,尤其是知道钱谷身份,知道钱谷是知道朱瑾萱身份的贾滕,更是觉得似乎事情有些要闹大了。

    “大人,之前钱掌柜是向小人报的案,所以有些隐情,小人希望单独向大人禀报。”

    想到这一点的贾滕终于不敢再做泥塑菩萨了,站出来,低声对周贯说道,同时眼神也带着三分威胁,三分请求和更多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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