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假无疑是愉快的,但回到霍格沃兹的玛西娅娜不得不面对有一条蛇怪和自己共享城堡的现实。趁着学生还没有完全返校,这天晚上,邓布利多,玛西娅娜和斯内普齐聚二楼废弃女盥洗室。

    “你们都知道这个盥洗室在两次攻击事件中都出现了,我就仔细搜了一遍,发现这个水龙头上有蛇形雕刻,”玛西娅娜点一点水龙头,“我检查过所有女盥洗室的水龙头了,独独这个有。”

    邓布利多俯下身来,长长的鼻子几乎要凑到那雕刻上去了。“唔,”他直起身来,用魔杖敲了敲水龙头,“我,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霍格沃兹现任校长,命你显露秘密。”

    没有反应。

    邓布利多和玛西娅娜一齐看向斯内普。

    “如果校长的命令都没有用的话,我不认为我有尝试的必要。”斯内普干巴巴地说。

    玛西娅娜戳一戳他,“蛇形雕刻,斯莱特林密室,院长,您还是请吧。”

    斯内普非常不快地看了她一眼,抽出魔杖,“本人,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斯莱特林院长,命令你显露隐藏的秘密。”

    也没有反应。斯内普毫无诚意地耸耸肩退后了一步。

    这次尝试无疑是失败的,但是玛西娅娜知道它给邓布利多提供了新的信息。他和斯内普的失败,说明了如果有密室——如果那个水龙头后隐藏了机密——那么这个机密不是留给霍格沃兹,也不是留给斯莱特林学院的:它甚至不受霍格沃兹校长权限的约束。也没错,玛西亚纳想着,传说中密室是留给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人的。

    邓布利多遣走了斯内普,和她一同慢慢上楼。玛西娅娜悄声问,“您也想到了吧,关键可能是蛇老腔。”

    “是的,我想过这个可能。”

    “您十分确定不可能是哈利?我是说……有没有可能他被控制了?”

    “我肯定不是他。”

    玛西娅娜没有再问,两人默默走了一段,她突然问道,“阿不思,我突然意识到我其实不知道……伏地魔年纪有多大?”

    邓布利多脚下顿了顿,“哦?”

    “阿不思,伏地魔是当代最有名的蛇老腔,而且自称斯莱特林的后人,这点所有人都知道。我早就把密室往他身上联想过啦。”玛西娅娜柔声说,“我从12岁起就没有停止过搜集关于他的信息,当然,效果有限,但至少我知道在十二年前被捕的食死徒,如今大都在三十至四十岁之间。好多纯血的斯莱特林,一毕业就加入了,可见他们在未成年时就受到了伏地魔的影响,极可能是通过他们的家庭和父母。我也查过魔法部里霍格沃兹各年教职员的名录,黑魔法防御术从1966年开始就没人能教超过一年,如果真的是伏地魔诅咒的,那他当时估计有三四十岁了,也就是说他是那些食死徒父亲那一辈的。我大概也能猜到范围,您也知道我在问什么。您干脆告诉我答案吧——五十年前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伏地魔是不是在霍格沃兹?”

    邓布利多终于停下了脚步,目光锋锐地看向她。玛西娅娜直直和他对视,她没有使用大脑封闭术,蓝色的眼珠子坦诚地看着他。请相信我,我会为你战斗,我会和你一起战斗,她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想。我的目标只有一个,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请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老人终于慢慢开口,“是,那时候他还不叫这个名字,但是他正好在霍格沃兹读五年级。”

    “谢谢您。”玛西娅娜悄悄松了口气,“我还有一个猜想,对于您来说未必是新鲜信息了,可是您愿意听一听吗?我办公室里有温暖的壁炉和我烤的圣诞小饼干。”

    又过了良久,邓布利多才回答,“好的,谢谢你玛莎。”

    玛西娅娜没有再说话,和邓布利多并肩走回了她的办公室。她用洋甘菊和柠檬草泡了一壶茶,摆出一小盘漂亮的饼干,拿出一对杯子,为邓布利多和自己各斟了一杯热茶。

    她知道邓布利多在思忖和掂量她,这个年龄比她曾祖母还大的,聪明绝顶的巫师在考量,她能承载多少信任、什么性质的信任。这个睿智的老人在漫长的人生中见过形形色色的天才与愚人,前者的狡诈和后者的蒙昧都让他感到疲倦,而他们无一例外地让他失望。

    她端起茶杯,嗅入一点令人镇静的香气,缓缓开口,“在我捉获那条蛇之后,我仔细研究过它。我的实验和卡萨斯的笔记都让我发现,魂器是有‘活着’特性的造物。事实上,那条蛇身上的魂片在我试图摧毁它时,尝试过诱惑……不,是尝试过控制我。不得不说,它非常擅长抓住人心弱点。我不禁想,如果那时它成功了,我会是什么样子呢?我会变成伏地魔的容器吗?我会听他指挥行动吗?所以我大胆地猜测——当然,也许只是可笑的假想——霍格沃兹里,说不定有另一个魂器,而这一个魂器成功诱惑了它的持有者。”她啜饮了一小口热茶,“虽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遇到两个魂器这种事情太过巧合,但是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安排的,不是吗。”

    听到“命运”二字,老人的眼睛在镜片后闪着不可捉摸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