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路修远清清楚楚的记得那颗小小的红痣,不单单只是因他看过,还有那次最狂的时候,他一遍又一遍的亲吻过那里。

    那颗小痣被吮吸过后是血色般的殷红,他怎么可能会记错,怎么可能会消失?

    海啸般倾覆而来的惊疑和恐慌终于让他丢掉了冷静和自持,他第一次不顾元润的意愿去扯他的衣领,少年被这样唐突的动作吓得楞了楞,而后挣扎着想来阻止他的动作。

    路修远只用了一只手便将少年的两只手都握住压在头顶,而后另一只手带着堪称粗鲁的动作扯开他的衣领甚至是里衣,而后还弄松了他的腰带。

    被强硬剥开的白瓷完美无缺。

    那截纤细紧绷的腰侧干干净净。

    “路修远!”松垮的衣服让元润觉得屈辱,他弓起身来咬路修远的手,可明明咬的那样用力,口腔里甚至开始弥漫血腥的铁锈味,路修远都没有松开他。

    却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元润被疯魔一般的路修远吓到了,尾音有些颤抖:“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完完整整的感受到二人之间力量的悬殊有多么巨大。

    曾经他只是以为路修远妖力较他强盛,却第一次感受到就算只用一只手,他也能将自己死死钳制住分毫都动不了。

    曾经一次又一次推开的动作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厉害,而是路修远一直在退让。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让他。

    “路修远……你别这样……”他放软了自己的声音,“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求你了……”

    路修远的脑袋全部被消失的红痣和胎记撞得昏沉。

    没有,都没有了。

    他曾经熟悉的每一个印记都消失无踪,这具躯体干净的可怕。

    那张与那人一模一样的脸深深陷入了迷雾当中,一根又一根缠绕的线将他包裹着往深渊拽去,而他好像只能看见他的脸,陷入迷雾当中的所有都不知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他刚刚入吾音阙时,仅仅凭借这一张相似的脸,路修远还不至于那样把持不住,错将他当做是自己曾经的爱人。可是后来,一点一滴的相处,他的笑,他的算计,他爱吃的不爱吃的东西,他说话时习惯性上扬像是撒娇一般的语气,甚至是他用腾蛇一族的血压制住自己体内的狐族之血——这些种种,都在告诉着他,眼前的少年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他没有认错。

    还有,那一声‘阿润’。

    他不信他有那样好的演技。

    他不信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披着他的表皮存活的人。

    那人是刻在他骨血里的人,他不会那么轻易交付出自己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