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

    贺婵写完繁杂的教学报告,靠在椅背上把眼眼镜摘到一边,捏了捏眉心,准备休息一会儿。

    坐在角落里的四班班主任突然站起来,“嘿,贺老师你瞧。”她拎起一本《英语导学案》的背面给贺婵看。英语导学案是一中自己编写的练习册,学生人手一本。只见这本导学案后面原本的白色封皮被剪的稀里糊涂。

    贺婵也笑了,“哪个学生这么手欠啊?”

    四班班主任说:“你们班阮珂啊。”

    贺婵眼神一凝,这才想起来四班班主任是自己班上的英语老师,立刻重新把眼镜戴上,“那个,你拿过来我看看。”

    四班班主任把导学案递给她。

    她仔细一看,这背后根本不是拿剪刀一顿乱剪的结果,而是几个整整齐齐的字母,大写的RQJ。她顿时觉得脑袋一阵剧痛。

    这周已经是第三个老师来给她反映阮珂不对劲了,今天这桩都算不了什么,之前上晚自习,她在走廊里坐着,谁喊也不进来;午休,她把教室墙上电风扇充电头给拔了,站在凳子上给自己手机充电,被年级主任逮个正着。不戴校卡,不穿校服,这些都成了她的基础操作。

    阮珂现在,似乎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贺婵无论是扣她操行分还是威胁她要请家长,都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这种好学生一旦这样起来,比本身是差学生的那种还要难缠数倍,这是贺婵清楚的。她还隐隐清楚,这个问题的症结在阮青橘。

    她甚至还想过用阮青橘来“威胁”阮珂,可想想也不可能,她能用阮青橘“威胁”阮珂什么?别说阮青橘家里父母都是领导,就算她只是一个普通学生,贺婵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告诉阮青橘家长?可是最近阮珂与阮青橘两人从不来往,疏远极了,她有什么能拿去给阮青橘家长说的?

    贺婵头痛,却无可奈何。

    所幸,一直到学期末阮珂除也没再做出除了这些事之外出格的事情,期末考试前最后一次摸底考,她更是拿了全年级第一。在她之前还没有哪个平行班学生能够超过先锋班学生拿到年级第一的先例。贺婵更是觉得没有大碍了,她要玩手机不交作业,都随她去了。

    高二下学期期末考试,被市上称之为“零诊”,是全市统考。市上很重视,要求一切按照高考的标准。例如安排考生提前看考场,进场需要安检,考试一切时间按照高考时间来,等等。

    不过考室的分配并非是打散乱排,学校大概上课图方便,仍是按照上一次考试的成绩来。

    考试前一天晚上最后一节晚自习上到一半,老师让大家去看考场。

    李琳和阮青橘都在七班,最后一个考场。

    她俩本来就约着一起去,临了走到楼梯口,李琳突然扯扯她,“走,我们先去趟小卖部,我想买瓶水。”

    她们散漫惯了,反正小卖部离教学楼也算不上远,阮青橘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她俩一人买了瓶冰镇水,喝了个畅快才去看考场。

    教学楼到处都是走来走去的人和为了布置考场被拉到外面乱放着的桌椅。阮青橘先一步进七班,一愣,脚还没立稳就飞快地撤了出来。

    李琳一头雾水,“怎么了?”

    阮青橘匆匆走到一旁栏杆,别过头,“她怎么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