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明天我让人把合同拟好了,你带人过来看着签了吧。”王导叮嘱了一句,欲言又止,“还有个事儿,我想问一下啊……”

    谈殊:“……”

    “早上赴老师打过电话来了……”明明是第三个人却偏偏有姓名的谈殊也欲言又止,“嗯。”

    王导:“……”

    “好的,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再见。”电话利落挂断了。

    “……”居然还真是想问这个。谈殊有点无语又有点好笑,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眼睛有点痒。

    睫毛上的水珠太细小,刚刚眨眼没能直接抖掉。他又有点近视,这会儿眼前就雾蒙蒙的。

    后面应该不会有人再打电话过来了,谈殊索性将手机放到一边,拿起毛巾擦了擦,然后又去刷了牙。

    他的牙膏是薄荷味的,凉凉的很醒神。谈殊刷着刷着也精神了一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镜子。

    镜子里他满嘴的白沫沫,但谈殊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

    含了一口水冲掉牙膏沫,谈殊直起身,将牙杯和牙刷放到一边,凑近了镜子看。

    眉眼还是那副眉眼。谈殊目光顺着自己的脸颊往下,一直看到藏在发丝里的耳后。

    他刚结束上一部戏,头发还没来得及剪短。微长的头发落下来老是盖住眼睛,谈殊嫌碍事,就把碎发都别在了耳后,垂下来的部分堪堪遮住了那里的一小片皮肉。

    刚刚他抬头时,别在耳后的发丝被肩膀挂住,露出了被遮挡的脖颈。

    谈殊蹙着眉,看着镜子,缓缓侧过头。

    发丝被拨开。

    点点红痕落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地显眼。

    谈殊上手抹了抹。

    他皮肤这两年被养得细嫩,又白,轻轻一碰留下的痕迹就特别明显。这会儿手指点上去,更衬得那点红痕越发鲜艳,简直就像有人站在他的身旁,不断地研磨他的脖颈,加深痕迹。

    但谈殊知道,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人。

    镜子里只映出了他一个人的身影。一直被他强行忽略掉的昨夜的梦境突然不受控制,在脑海里尽数浮现。

    谈殊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他紧紧盯着脖子上那点点艳丽红痕,继续上手揉搓。

    然而他的皮肤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娇嫩敏感,他这么用力的揉搓非但没能把这些痕迹搓掉,反倒是把耳后的那一片都揉弄得晕红,模样看起来更过分了。

    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低头将裤脚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