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以为此事甚为蹊跷,少爷万不可急躁行事。倘若适得其反,实是不值当。”田秋月沉吟片刻后,低声道。

    李丘洛点点头,他自是明白其中厉害关系,现下一步错,往后便是步步错。已经伏蛰了这么,多年,等上一等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见他神情疲惫,田秋月将他手边的茶盏拿走,劝慰道:“因着此事,少爷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当以身体为重。”

    叹了口气,李丘洛也知晓身体已然接近极限。今晚定然是得不出什么结果了,他起身离开了前厅,打算回房休息。

    刚踏出门口,抬眼就看到家丁打扮的人,一手拿着信件单膝跪在了自己眼前。

    “少爷,京城送来的急件。”来人双手呈信,垂首恭敬地说道。

    李丘洛顿时精神一震,方才还涨涩难忍的双眼,现下满是兴奋。急忙接过信件,走回厅中打开。

    一旁坐着的田秋月,也急忙靠坐过来,想要看看心中内容。还不等他看清,李丘洛已经重重一拍桌子,满脸的怒气。

    “七阿哥倒是捡了个便宜。”话音里满是森冷,让田秋月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急忙捡过被丢弃在一旁的信件,仔细地看了起来。信中所写老皇帝已薨逝,消息却被藏在京城的七阿哥压了下来,更是接手朝政之事,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颁出诏书。

    信中的笔迹正是李诗雨的,两人都不疑有他。李丘洛盛怒之下,丝毫没有察觉其中有些细节被一一弱化,整封信只说了一件事。

    看着被怒火烧红了眼的眼前人,田秋月只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根本抓不住。

    刚散去的众人才到家,又被李丘洛一声令下揪了回来,心下虽稍有不满,却也是不散表露丝毫。

    等到人都到齐,李丘洛看了眼田秋月,方才的信件就被传阅了下去。看过之后的众人纷纷怒从心起,面上神情凶狠,好似恨不得立马就杀到京城去。

    之前的山羊胡子情绪最是激动,看完便抽出了腰上的佩刀,

    神色极为不屑:“京城那群怂包,自己不敢干,就想着捡便宜,待老子上京去砍死他们。”

    说完拿着刀就要出门,快踏出门前的时候,听见了李丘洛冷哼的说话声。

    “随便拿着把刀,就像想杀到京城去,杨大人莫不是以为京城的,都跟你一样是个草包。”话音中已然带上了一股子怒气,隐忍多年原以为多少有了些模样,不成想手下却是个空有武力,不会用脑子的蠢货。

    一句‘草包’彻底激怒了眼前的干瘪男子,只见他冷哼一声,鄙夷道:“原以为终遇明主,没想到也是个怂包,别人都快骑到脖子上了,还在这儿磨磨蹭蹭。也罢,老夫自己也可一战。”

    抬起的脚刚落到地上,后颈上已然多了一根极细长的银针。男子刚伸手想要拔出,脸色就全然变成了青紫色,整个人轰然倒在了地上。

    不消一刻钟,地上的人就已经没了心跳。即便是死了,双眼依旧圆睁着,面色铁青。

    众人都不需多看,便知晓定是眼前人下的手。世人只知李丘洛医术天下闻名,却是不知他毒术也难逢敌手,即便是南诏国以巫术和毒术的女王,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倘若还有人不服,现下就可试试,正好可以一块收拾。”李丘洛面带笑容道,语气间的轻松,就好似说的是打扫用饭。

    众人心下生寒,漠然不语。

    “杨大人原本手上的事物,便暂且交由田大人代为处理,等到选出合适人选。”他轻抬下巴,就有家丁将男子的尸首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