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沐宫。

    尹清绮的准太子妃身份,虽然是宫中上下都知道的事,但却依旧没有住进后宫,这也是有原因的。

    对于后宫之中的争权夺势,戚渊自然是心理有数,也就绝不可能让尹清绮再往火坑里跳。一想到过去发生的种种,戚渊心里不禁心疼,更多的,则是愧疚。

    所以尹清绮一直住在戚渊为其独自寻得一处清幽的地径。

    而尹清绮也乐得如此,少了皇宫的尔虞我诈,又没有市井的喧闹,清沐宫实在是个好去处,她对此也很是满意,一直深居简出,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闲暇时候去东宫里转一转,无事的时候,就在清沐宫内的池塘旁坐上一坐。

    只不过这时候的池塘里,莲花已经谢了,只剩下清幽的池水,和满池莹绿的莲花叶子,在逐渐变得枯黄,看起来倒是有些冷清。

    戚渊来的时候,尹清绮正坐在池塘边的庭院,独自倚着栏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上批了一件薄薄的短衫。

    “清绮。”戚渊小声的唤着,怕是吓到她一样。

    “戚渊?怎么今日有空?”尹清绮上下打量了一番,戚渊身上穿着一身常服,与平日里不同,“怎么?你出宫了?”

    “对,办些事情。”戚渊脸上难得有了些许的笑容,“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尹清绮听闻也饶有兴致的凑了过来。

    “习月的事,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背后的推手,涉及到良妃娘娘。”

    “良妃娘娘?”尹清绮皱了皱眉,她可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她。“怎么会是她?莫非是她和习月出的主意?”

    “嗯,确实。”戚渊面色又凝重起来,连戚渊都未曾想到,一向与世无争的良妃,竟然有着如此大的狼子野心。

    “现在已经将其关押到了地牢,晚些时候,我还会去审问一番。”

    “那你出宫做什么去了?”尹清绮还是没有明白他的目的。

    “这……”戚渊面色有些难看,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同你说了,你莫要怪罪与

    我。”

    怪罪?尹清绮心里直发笑,自己什么没有经历过,现在哪还有心思怪罪别人?自己早就对这宫中的生活司空见惯了。

    戚渊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犹豫,又像是在组织语言,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是去到城北的一个村子,调查当年的事了。”

    “城北,那和习月的事有什么关系?”尹清绮字字句句都在避开自己,显然是不想将这件事再联系到自己的身上。

    曾经最好的朋友在军妓营中惨死,而所有矛头指向自己,任是谁都不愿再次提起那段不堪的过往。

    “当年出了这些事之后,父皇为了封锁消息,将所有的知情人,都关进了那个村子里,父皇给了她们两条路,一是死,二,是永远的守在那,将消息烂在肚子里。”

    “好啊。”尹清绮几乎是气的笑出了声,讥讽的看着戚渊,“你们皇家办事,还真是周到,连后路都选好了,意思是我无论受了多大的冤屈,那些真相都不会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