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瑛的视线不经意往窗外一瞥,已是陶满满与萧玉信独自相对的场景。他垂眸,神情寡淡的扯了下唇角,小骗子,前些日子还一本正经的说喜欢他。

    结果呢?连自己有婚约都避而不谈。

    呵。

    韦思危却看明白了,又惊又奇,“七郎为小美人伤神?”这话一出,连裴俶都抬眼看过来。

    秦瑛面色冷峻,在眼前两人的眼神攻势下终露出些迷茫懊恼的情绪来,“她说喜欢我。”

    “京中倾慕你的女子何其多,小美人为你皮相所惑,实属平常。”韦思危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不比韦思危浪迹花丛,裴俶整日与生意为伴,于人际交往稍显木讷,眼下他却点出症结,“想必七郎的心在为陶知予的话游移不定。”

    “我与陶知予来往生疏,但也晓得举凡清雅有礼之人才入得她的眼。七郎的性子,时日一长,恐怕难得她心意。”

    “如萧玉信那起子装模作样之人?依我之见,七郎红鸾心动,莫要轻易放弃才是。”

    “小美人喜欢翩翩君子,七郎伪装一二也非难事,趁眼下她与萧玉信生出嫌隙,趁虚而入,方为上策。”

    “若当真如此,此举岂非与如此,毁人姻缘的小人无异?”裴俶不赞同韦思危的看法。

    “你出门问人打听打听,长安城中谁不知清河郡王恶名?若能抱得美人归,区区名声罢了!”

    他俩你来我往的喋喋不休,秦瑛却一副置身事外之态。

    他久久盯着棋盘上黑子对白子形成的围杀之势,眸光晦暗,也不知在想什么。

    四周静悄悄的,吴宝仪避嫌避得彻底,人影儿都不见。

    陶满满对萧玉信戒备十足,往后又退了一步,与他保持绝对的安全距离。

    “我很忙的,你有话快说。”

    她背着小手,骄矜中还带着几分不耐烦。

    萧玉信痛心疾首,“满满妹妹,你对我有不满之处,直言便是,为何要作践自己?”

    “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多悔恨对你的忽视吗?满满妹妹,”他兀自说到动情处,不自觉上前想要给陶满满爱的安慰。

    时刻警惕着萧玉信戏精上身的陶满满瞬时有所发觉,再次往后一大步,两只胳膊做格挡状挡在胸前,“退后!不许动!”

    完了她蹙眉瞪他,很是不满,“你说话就说话,动什么动!”

    “好好,”萧玉信很是受伤,不过念在满满妹妹在气头上,他好言好语的劝,“满满,我与你三姐姐不过是君子之交,断无旁的关系。你才是安国公府认定的世子夫人,所以不要与我置气了,嗯?”

    “你以前很听话的,”他满含深情追忆往昔,“五岁那年…”

    陶满满一阵头疼,然后面无表情的打断他,“打住!”早知道他神神叨叨的说一堆废话,她怎么会想不开留下来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