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思燕搂着冷灵儿的肩,诧异得反问:“不会这么巧吧,难道你刚才在站台上看见他们了?”

    靠在尹思燕的肩上,冷灵儿红着眼睛看着窗外的车流如梭,缓缓点了点头。

    “他们去京城了,芸儿的爸爸最近身体不太好,他们抽空回去看看,然后顺便领结婚证,”尹思燕实话实说的回答。

    见冷灵儿的眼里,突然噙满了泪水,尹思燕又心疼得,忙将她的左手,也拉到了怀里。

    爱怜着,尹思燕伸手轻轻一抚后,却抚出了一小块纱布,冷灵儿也疼得皱眉欲抽手。

    再低头一细看,尹思燕急忙抓住了冷灵儿左手腕,她瞪着眼睛吓得惊问:“灵儿!你怎么少了一根手指?”

    正在开车的海龙一听,也立即被惊住了,他不顾此处禁停,一脚急刹后,将车靠在了路边。

    回头朝冷灵儿的左手断指处看了看后,海龙砸着方向盘,竟也急得直喘大气。

    此时,满腹的心酸和委屈,终于克制不住了,冷灵儿一头扎进尹思燕的怀里,她用黄连般的苦楚,痛得哇哇大哭:

    “姐…灵儿好苦,从此没人怜爱,也从此没有家了。”

    又心疼不已得,陪着她一起淌眼泪,尹思燕紧紧搂着冷灵儿柔柔相慰:

    “哭吧妹子,尽情的哭出来,以后姐姐就是你的亲姐姐,按子剑的托付,龙凤山庄里,已经有了一套真正属于你的房子,那里,将会是你永远的家。”

    低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后,海龙又狠狠的骂道:“这个该死的子剑,我真恨不得揍死他!”

    “你放什么屁,子剑怎么该死了?难道非要和你一样,也弄上三宫,一个不够伤两个,两个不够再伤三个,伤了三个还不够,又把自己残得遍体鳞伤才算好吗?”

    见海龙已经被骂得都不敢顶嘴,杵在那里不知所措,尹思燕继续发火:

    “快开车!不许再乱感慨,子剑他做得对,灵儿的新房里,大到每一件家具,小到每一只碗筷和所有的日用品都是他和芸儿亲自置办的,子剑细心得,甚至连灵儿的睡衣袜子和被褥,包括油盐酱醋茶都统统买好了,他和芸儿从此当灵儿是亲妹妹,他有情有义,他拿得起,他也放的下,他这才是男儿本色!”

    …………

    那趟北行的列车上,铁芸嫣可是第一次,领这如意郎君回娘家。

    可是娘家已无妈,娘亲已逝二十年整,再没人替自己细心张罗嫁妆,也没人替自己备那闺房细蜜。

    不被这车厢里的吵杂声所扰,也无心去看那窗外飞逝的山山水水和夏日红花,铁芸嫣红着脸爬到寒子剑的上铺中,挤到了他的身边。

    她又一次,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妈妈,她的心里,又一阵强烈的念亲苦楚,历历泛起:

    美丽的妈妈出生豪门,外公和外婆,视这个爱女为掌上明珠,外公是一位旅居北半球的爱国大资本家。

    本是荣华富贵,金枝玉叶的妈妈,却不顾家人的坚决反对,义无反顾的回了国,嫁给了深恋的穷小子爸爸,并同爸爸一起入了伍。

    妈妈曾经也是一名光荣的军人。

    她却在二十年前,在那个初夏的雨天,在那次外出执行任务返回的途中,救起两个不慎落水的孩子后,自己却被无情的山洪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