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只见张任眼神愈加地凌厉,各看了那些来劝的将领一眼后,沉色道“我刚刚不是说了,无我的号令,不得轻易出战。尔等是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么!!?”

    张任此言一出,那些将领连忙口称不敢。不过这时城下的丁奉又再辱骂起来。张任听得面庞一抖,忽然一转身,一边往敌楼的方向走去,一边说道“就凭那莽夫的那丁点人马,我料定他不敢来攻打涪陵。他若继续辱骂的话,众人不必理会,不过若有其他状况,可速来敌楼与我禀报。”

    说罢,张任头也不回地朝着敌楼走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在敌楼内正思考分析的张任,听外面的骂声渐渐弱了起来。这时,忽然有人来报,说外面又来了一批霸王军人马。张任大惊,速问来兵多少。来报之人答说只有不过千余人。张任听了,稍稍心安,不过却也不敢大意,遂命来报的人回去传他口令,让众将士加强戒心。可就在张任刚刚吩咐完毕,突兀城外又是骂声大作,张任眉头一皱,知道这是霸王军的贼子有意激恼自己,强压怒火,并不理会。

    紧接着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后,忽然有人慌忙前来禀报,说有一支霸王军的人马带着五、六十架冲车以及数十架对楼,正往东门攻打。张任一听,这才反应过来,冷笑道“看来这些贼子是开窍了,这下给我来个声西击东。不过虽然东门城墙损坏严重,但我却也在东门加重了兵力,以及提前做好了准备,囤积了大量的木桩和石块,却也不惧这些贼子!!”

    说罢,张任立即震色,起身准备赶往东门指挥。

    不一阵后,却说张任带着一干精锐将士,大约百余人众风风火火地赶到了东门,一路上只听轰鸣不断,杀声震天,张任隐隐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眼看东门就在不远,这时忽然正见一彪人马赶了过来,并向张任疾声喊道“大都督就在你离开不久,原本在西门的贼子忽然转往杀向了北门。而且没过一阵,又有一支贼子押着一干冲车以及对楼杀向了北门!!”

    “什么!!?”张任一听,顿时神色连变,却又看东门就在不远,遂是速沉神色,道“先往东门看看什么战况再说!!”

    说罢,张任策马疾奔,迅速地赶往东门。不一阵,张任火燎火急地赶到了东门上,正在作战的川军将士见到张任连忙纷纷施礼。此时,一员川军将领振奋地赶了过来,向张任拱手道“大都督,末将还有诸位兄弟幸不辱命,就在刚不久已经击退了贼军!!”

    张任一听,反而神色一变,连忙赶往城墙边上一望,果然见到霸王军的人马以及军器纷纷后撤。张任见状,却是黑起了脸来,急声向刚刚来报的将领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快快说来!!”

    那将领本以为张任会大喜地赞扬他还有他的麾下一番,没想到张任却是黑起了脸,哪敢怠慢,忙是实话实话地回禀道“回大都督的话,这些贼子倒也不知有什么打算,刚杀来时声势浩荡,不过随即却显得有些雷声大雨点小,我军见贼军靠近,刚开始反击,贼军便立即撤走了,但还故作声势。末将当时拿不准主意,却也不敢轻易出击。”

    张任听话,脸庞抽动了几下,遂是一瞪那员将领,冷声道“没我号令,绝不可出城追击!!”

    说罢,张任不等那将领回应,立即带着一干精锐转身离去。

    大约两柱香后,张任匆匆地赶到了北门,却见北门上的将士一片混乱,大片大片的箭矢不断地从城外飞射而来,并且城下轰鸣不断,并伴随着阵阵剧烈的摇晃。张任见状,方知中计,连忙赶去指挥起来。本是慌乱的川军将士见张任来到,不由纷纷振奋。而在张任的指挥之下,川军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并开始了反击之势。不过这时,却听城外鸣金撤军的号角声响了起来,于是在城外的霸王军人马很快就陆续地撤退起来。而霸王军的人马似乎提前早就有所准备,撤退得十分迅速,当张任反应过来时,就连霸王军的军器队伍也已撤去大半,城下更有对楼以及弓弩手放箭掩护。

    “哼!!”张任冷眼望去,知道此番自军算是吃了暗亏,不过却也没有意气用事,下令追击。不到一阵后,霸王军的人马已然撤远。张任速命北门守将派人观察城墙损坏。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北门守将赶到了北门的敌楼中向张任禀报。张任听闻北门的城墙两侧原本就损坏严重的地方,刚刚经过了霸王军一番猛攻之后,已然摇摇欲坠,十分危险。张任心惊不已,速是亲自前往查看。

    当夜,在涪陵的府衙中,张任又从西门以及东门的守将那里得到了情报,所幸的是西门和东门今日皆无受到太严重的破坏,其中西门更是没有受到任何攻击,至于东门损伤也可忽略不计。

    “大都督,经今日一战,北门损坏严重。我看不如在北门加重兵力,以免万一是好。”张任的心腹沉了沉色,向张任劝道。张任听了,面色凝了一凝,道“话虽如此。但今日霸王军的行动有条有序,一看就知早有安排,看来霸王军中是有高人坐镇指挥。霸王军中有此本领的人,可是不多。莫非是那周公瑾?”

    话音一落,张任不由皱起了眉头,周瑜盛名天下,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因此万一真的对上了周瑜,张任自问也没太大的把握。

    “周公瑾?此人不是应该正在另一边率兵作战,怎会突然回来了?”张任麾下另一员心腹听话,不由神色一变,惊呼喊道。

    张任闻言,沉吟了一阵,道“其实这也不出奇。毕竟孙伯符此处的处境,只要有些眼界的人,都能看出凶险万分。那孙伯符可是周公瑾的主子,周公瑾又岂会轻易眼睁睁地看着他处于凶险之中,而弃之不顾!!?”

    “若然真是如此。那未免太可惜了。早前不是才刚有情报传来,那周公瑾已经攻下了江阳。若他赶来这里的话,之前做的努力,岂不都白费了?”

    “哼哼。其实这也说不准。孙、周二人一武一文,纵观古今,也罕有如此一对君臣,两人合之,威力无穷,天下无人敢小觑。当初两人分兵,对于我军来说,虽处于两面受敌的险境,不过其实对于我军来说反而是有利而无弊。当时,我军只要拖延周公瑾这一处,然后再设法将孙伯符击败,便可解川蜀之险难。而眼下孙伯符和主公决战在即,若是此时周公瑾回归,除了两人得以再次相合外,其军的士气必然高涨。如此一来,只怕德阳的战事将会是凶险无比。因此,我等此处绝不能再有任何差错。否则恐怕将会影响整个川蜀的战局!!”

    张任此言一出,他的两个心腹不由都是神色连变。毕竟他们都很清楚张任谨慎的脾性,若无依据的话,他绝对不会乱说。

    “哎,照大都督这般说的话,眼下若周公瑾在此,岂不反而是好事。起码他如今还是未和孙伯符一起,待时就算他攻破了涪陵,起码我等也为主公拖延了不少时间,只要在这段时间内,主公击败了孙伯符,岂不就能扭转局势了!?”忽然,张任麾下其中一个心腹震色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