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此事不得外传。(奉孝要我把你调往城内协助,却是见诸将对你都有些误会,有心让你避避风头,你莫要介怀。我还有些事务处理,便不逗留了。”马纵横说罢,便是起身。高顺连忙也起身相送。

    而马纵横走了几步却又忽然停了下来,投给高顺一个怪异的眼神,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以国士之礼相待,君肯以国士之身报否?”高顺一听,不由色变,连忙跪下谓道“末将万死不辞!”

    马纵横闻言,却是哈哈一笑,摇了摇头,旋即便大步流星地离去了。高顺脸色连变,总感觉马纵横话中有话,同时又是在脑念电转地分析着马纵横刚才说的话,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

    毕竟若这只不过是虚假情报,一旦传达回去,必定军心大乱,甚至无奈之下只能撤去。而此时,马纵横再率兵趁机扑袭,自军必然遭到重创。可若是这情报是真,那后果更加不可想象,粮食乃一军之血脉,若是袁术补给一断,那大军就将陷入进退两难的下场,后果更是无法想象。

    高顺一下子也难以做出决定,但很快想到军中还有陈宫这个聪明人在,所以便决定把这难题抛给陈宫了。

    “只不过眼下城中守备森严,如今马氏军中不少人更对我起了疑心,未免坏了大事,我还是谨慎些好。而且在未曾确定这情报之前,内外接应的计划,恐怕是要拖延了。”高顺脑念电转,遂是做下了决定。

    当夜,高顺好不容易等到机会,在东北城门一角,用箭矢把情报射出。而陈宫安排每夜都在等候的细作,听得一阵弓弦震响,不由神色一震,很快见得一根箭矢高抛射落,‘啪’的一声,扎入在地,连忙前往拔出,然后发出几声鸟啼怪叫后,迅速地离开了。而在城中的高顺听得信号,又见四周无人,遂闪入一条暗巷,也快速地离开了。

    可高顺万万没想到,他此时一举一动,尽收于别人的眼皮之下。

    夜风萧瑟,吹得马纵横的袍子猎猎作响。只见月光之下的马纵横,一身黑袍,肌肉块块凸出,好像随时都会炸开,就如同这夜色中的魔王,浑身上下充满了浓烈的霸气。

    而在他身后,跪着几个都穿着黑色夜行服的飞羽细作。

    马纵横长叹一声,悠悠道“我一片赤诚,百般讨好,从不负君心,奈何君却狠心叛之?”

    “可需小的摘下那高伯义的头颅,献给主公?”一个飞羽的小统领低声问道,微微抬头,双眸闪烁着冰冷的杀气。

    “不必,他还有用处。”马纵横淡淡而道,双眸赫赫亮丽,旋即便转身一跃,在屋水一般,脚踏屋瓦跳跃间,不听丝毫杂响,其身轻如燕的灵敏性,实在教人惊为天人。那些飞羽细作看了好一阵,都被马纵横的身法给惊懵了。毕竟马纵横魁梧健硕,身法却如此轻盈,简直是匪夷所思。

    却说,到了夜里三更。本该早已歇息的陈宫,却忽然被吕布急召而来。陈宫心知吕布深夜来召,必是有要事,也不怠慢,连忙赶往去见。

    而当陈宫来到帐内时,正见吕布眉头深锁,满脸黑沉可怕之色。

    “到底怎么了!?”陈宫一看,就知大事不妙,急是迎上。吕布一抓案上一块羊皮卷,冷声道“你自己看!”

    陈宫听话,也不怠慢,很快拿到了羊皮卷,张开就看。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令陈宫惊心胆魄,心头连跳不止,恍然出了一身冷汗。再回过神来时,陈宫的面色已经是煞白之色了。

    “如若这情报是真的,恐怕我军将遭灭顶之灾!再有,我军中有上万兵众都是袁氏之人,但若袁术有意断我军补给,必然也会暗中教这上万兵众的将士造反。到时我军将毫无退路啊!”陈宫疾声而道,有生以来却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害怕。

    “陈公台!你乃我麾下军师,我还未乱,你便失乱了阵脚,我要你又有何用!?”这时,吕布猛地一声怒喝,顿如当头一棒,打在了陈宫的头上。陈宫先是一愣,与吕布的眼神交接一起,渐渐地脸上的慌色褪去,终于恢复如常,向吕布重重作揖一拜“适才是属下失礼了,还请主公恕罪。”

    “不必多言,眼下你可有计策?”吕布一摆手,面色沉凝地问道。陈宫闻言,先是沉起神色,思考了好一阵后,忽然道“此番袁术为取兖州,可是下了血本,让他血本无归,他肯定不愿意。但纪灵毕竟是他的心腹大将,对主公又素来不喜,有他在旁边捣鬼,却也怕会坏事。我看,还是得由我亲自回去一趟,而且还需借主公赤兔一用。”

    “你要前往寿春!?”吕布一听,不由色变,瞪眼道。毕竟这里距离寿春极远,就算是赤兔的马力,起码也要两天两夜,当然若是马不停蹄的话,一天多一点就能赶到了。但考虑到陈宫身体远不如武人,让他长期高速策马,实在勉强。

    “事不宜迟,但若主公答应,属下想眼下就出发了。”

    “可若是这情报是虚,那又如何?”

    “若是虚假,那可真是万幸,但若是真,后果不堪设想。而属下一人离去,虽然主公身旁少了个人出主意,但影响还不算大。毕竟如今主公已学会控制怒气还有掌控局势了。”陈宫疾言厉色地说道。

    吕布面色一凝,又问“那若是伯义那有了机会,我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