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曹逵你别大惊小怪。主公胸襟广阔,素来用人,除资历之外,便是以其才能作为标准。再说,如今马孙两家同盟,又有了秦晋之好,就算孙司马是孙家的人,只要他是真心实意要为我军效力,为何不能用之?”这时,徐晃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曹逵一听,不由一变色,正想说话,却被徐晃的眼神给镇住了,忿忿地一摇头后,便是坐了下来。

    “主公明知此人乃是孙家的人,但还让大公子与他走得如此亲近,并还让他担当司马一职,主公肯定是另有心思。再者,他也经过了军师的考验,相信以军师的眼光,但若此人是狡诈不义之辈,军师肯定能看得出来。而最终军师还是让他留在大公子身边,如此说明此人却也信得过。”徐晃在脑里脑念一转,遂是一沉色,望向了陆逊,道“曹将军脾性素来是有些急躁,刚才若有冒犯你的地方,你倒不必介怀。”

    却听徐晃竟用如此客气的语气和一个小辈如此说话,梁习和李桢等人都是一惊,李桢更是有些无法理解的神色。倒是马易为陆逊不由感到开心,向陆逊露出一抹灿然的笑容。陆逊看了,心里不禁有些波动,不知为何,每每看到马易那真挚而又清澈的眼神,他却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感。

    或者陆逊很清楚,他迟早是要回去江东的,说不定待此番大战结束,把孙巧巧的事情一处理完,他便会拍拍屁股带着孙巧巧回去。但是孙巧巧在名义上,如今毕竟还是马易的未婚妻,他作为马易的义弟,却总想着要把马易的未婚妻带走,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更别说马易对他是发自内心地信任和器重!!

    当夜,在虎牢关内,却说曹军近乎十之的将士近日来都是连番奔波,自然不免疲惫。此时,在虎牢关的敌楼之内,随着曹操爽朗亢奋的笑声响荡起来,众将士只觉自身的疲劳好像一瞬间一扫而空。

    毕竟,作为如今天下拥有最大权势的王者,近日来都是与将士们共苦与甘,却从来没有喊过一句苦,而且一直以来,在众人面前他总是怀着无比的自信。尤其,每当他的笑声响起,众人不由都会有一种必胜无疑,自军好像占据了绝对上风的感觉。

    “魏王,眼下我军该如何是好,还请魏王为我等将士指明,我等上下愿为魏王舍生拼命,誓必助魏王完成不世伟业~~!!”此时正见一个将领猛然站起,一脸刚烈之色地拱手喊道。而随着其话音一落,一干将领也纷纷站了起来,皆嘶声怒吼,向曹操表示出其拼死之志。曹操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旋即一脸欣喜之色地谓道“诸位不愧都是孤的精锐,在此聚集地都是孤最为信任的部下,孤相信此番诸位肯定与助孤渡过难关,大破贼军!!”

    曹操话音一落,众人霎时间都像是被点燃了斗志似的,纷纷振声应和起来。

    “魏王威武,睥睨天下,曹军无畏,誓破贼军~~!!”“魏王威武,睥睨天下,曹军无畏,誓破贼军~~!!”“魏王威武,睥睨天下,曹军无畏,誓破贼军~~!!”

    只听一道道喊声在虎牢关中震荡起来,紧接着就连关中把守以及在关后的将士也不由一齐呼喊起来。霎时间,曹军的声势犹如山崩地裂,就连天下第一雄关虎牢关都好像被曹军的声势震得摇晃起来。

    在旁的曹彰,不由露出了一脸的痴迷之色,望着曹操,眼里尽是崇拜的神采。

    “但若有早一日,我能有父王这般风采,别说要我的命,就算要我受千刀万剐而死,我也在所不惜!这才是天下每一个男人梦寐以求的霸业!!”曹彰念头一转,忽然神色一变,连忙摇了摇头,不禁又是想道“万万不可!大哥、二哥自幼对我百般爱护。尤其是大哥,当年父王原本是有意让我到濮阳在那马羲之下作为人质,大哥听说后,甚至不惜与父王大吵了一番。此情此义,我岂能辜负!!再说,大哥心胸广阔,他日他若能接替父王的王位,肯定亏待不了我!到时,我便让他把我曹家的大军都交给我,当这天下第一大元帅,照样是威风八面!!”

    想到这,曹彰不由一抖精神,就像是一下子找到了目标似的,双眸更是精光闪闪。

    就在此时,曹操忽然一举手,众人立即停下了声势,很快关中关外的将士也纷纷停了下来。

    “呵呵,众人的意志,孤已经心里有数了。诸位若不负孤,孤比不负诸位!!”曹操一沉神容,肃色谓道。随着曹操此言一落,众将领都不由露出了感激之色。

    “我等何德何能,可以受魏王这般情义!!还请魏王下令,末将自会率兵奋战,击破贼军,直取那徐公明的首级~!!”这时,正见夏侯惇推席而出,奋然走到了堂下,一副坚定激动的模样向曹操喊道。

    “元让不必着急,孤自有分寸。再说,众人此下都是辛疲,不宜再做硬战,否则若有无辜受损,孤心里难安。诸位只顾先是歇息,待养精蓄锐后,孤自有吩咐。”曹操见了,笑了笑,然后肃色而道。众人一听,不由更是感激。这时,在旁听话的贾诩,不由暗暗地点了点头,在心里惊叹道“主公的御人之术,是越来越精明,这举手投足,谈笑之间,或是令人心情澎湃,或是满怀感激,教将士们都不惜为其拼命,这枭雄之术,纵观诸位公子,也仅有丕公子能学得其中一二。”

    想到这,贾诩不由神色沉吟下来,似乎思虑起其他事情来。

    这时,曹彰忽然带着几分紧张之色,站起拱手喊道“父王,今日你察觉马军之中,似乎有高人指点,却不慌反喜,这是为何?”

    曹操听到这,下意识地望了贾诩一眼。正好贾诩也回过神来,并与曹操对起神色,心里暗暗一紧,毕竟若是被曹操发觉他在议席之中走神,难免会有几分不喜。

    不过幸好曹操好像并无发觉,贾诩很快神容一沉,经过曹操的眼神示意后,遂向曹彰答道“三殿下却不知,那徐公明素来善于守备抵御,魏王更曾经说过,天下若单论守备抵御之精妙,恐怕无人能出徐公明之左右。”

    “这我却更不明白了!”曹彰一听,眼珠子猛一瞪大,呐呐喊道。贾诩一笑,道“三殿下哪里不懂?”

    贾诩此言一出,众人都不觉望紧了贾诩,毕竟别说是曹彰不懂,这下敌楼之内大半的将领,都心怀疑虑。

    “哼,蠢东西,如此简单的道理,也看不明白!若是换了你大哥或者二哥在这,怕是一点就通了!!”这时,却听一阵冷厉的声音响了起来,却看那喝叱的人正是曹操。而此时曹操也收敛了神容,变得严厉可怕起来。

    曹彰见曹操神色,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不敢与曹操的眼神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