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冯正离开岳阳楼后无处可去,若是直接回家他娘定然会问为什么没在岳阳楼,他找了个角落蹲下来,慢慢打开包袱。

    刚打开人就红了眼,抓起包袱就往岳阳楼冲,那里面赫然放着五百两银票,也不知几个人是怎么凑出来的,但五百两一两不少。

    “老大,老大……”他哭喊着跑回了岳阳楼,但此时的岳阳楼大门紧闭,门口的大锁已经换了,不管他怎么使劲拍门都没人回应。

    楼外面原本写新菜品的木牌如今换上了“今日休息”的字样,他认出了是白胥的字。

    “老大……”

    他抱着头蹲下来,是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是他心思不正,行为不端。

    冯正冯正,母亲给他起名为正,却从未做到一个“正”字。

    天色有些沉闷发黄,乌云慢慢聚拢,大雨将下未下,骤然间狂风大作,树枝摇晃,沙土到处飞扬,迷了过路人的眼。

    不一会儿,豆大的雨滴打落在地面上,三三两两的很快就密集了起来。一场大雨顷刻间覆盖了整座临城,雨势越来越大,夹杂着轰隆隆的雷声,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冯正紧紧地搂着包袱在雨中走着,积水湿透了他的破洞布鞋,溅起的污水让他的布衫多了不少黑点。

    整个人如行尸走肉一样,不知怎么的回了家,“娘,我回来了。”

    但里面久久没人回来,他又喊了一声,依然没人应,突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似得,发疯了一样往屋里跑。

    屋内漏得满是积水,他还没来得及修屋顶就下雨了。

    呼啸而过的风刮得窗子吱呀作响,纸窗破了不少洞,风从破洞中漏进来,吹倒了那仅剩的残腿凳子。

    床帐随风摆动着,时不时被风掀起,透过缝隙他看到了母亲沉静苍白的脸,当下心里一颤。

    他僵硬地挪动着步子走到窗前,食指颤抖地覆上冯氏的鼻翼下方,仅一下就立马如被电了一样收回了手。

    “娘……”他嘶吼着声音,扑腾一下就跪着了床前。

    费尽了力气,你还是走了。

    他谁也没有说,一个人找了个板车冒着雨埋葬了冯氏,回到了小院里,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翻开何悄悄给他的包袱,里面除了五百两还有几包方便面,也是新推出的,适合行路的人,只要拿热水一烫就熟了。

    雨声渐小,他随手收拾了几件衣裳包好包袱,那五百两银票放下又拿起,拿起又放下,如此反复了好多次最终还是放进了包袱里。

    外面还下着毛毛细雨,行人匆匆,他出了城。

    ……

    “老白,我就说拿把伞吧。”

    此时二人正在某个屋檐下躲雨,俩人一左一右拿着白胥的外袍顶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