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今儿可算又热闹起来了,正值那文人墨客游山玩水之势,一位当代响彻云霄的存在在洛城落了脚。就是那和李酒仙齐名的杜魏,这不仅是当朝一流诗人,画家,书法家,还是那李酒仙头号粉丝头子,年轻时拜访当时才露尖角的李酒仙,没想到同行数十里才扼腕分离,李酒仙颇有名气大多是山水诗歌,赞不绝口,这杜魏就不一样专写那李白,写那酒量,豪爽,那抱负远大,这才有那民间‘诗欲成仙,仙人转世’的诗仙之称。

    要那平日喜爱诗词的老县令必定三里之外亲自迎客,将军的老管家也会求一副书画挂在那四层藏书阁,讨这家主人心欢,可今儿杜魏进城除了那观望杜魏是不是有三头六臂才能位居文坛之顶的闲人倒是见不着一个富贵官家之人来迎接。

    杜魏也不甚在意,走那杆子铺,挑了几块合适的衣裳,又去那旧巷深处打了一壶酒,谁也没去拜访直接去了那海棠巷,李酒仙的故居。

    杜魏看着李酒仙留在门前的那对联;

    “新燕啄泥辞旧去”

    “海棠花开客尽去”

    杜魏微微一笑,又是李酒仙那天醉了酒又想起明儿需要贴新联,歪歪扭扭写着。要不是这海棠过于显眼可没人会信是那书法上泰斗级别的李酒仙故居。

    杜魏在旁人不解的眼光拿起一块碎青砖,直接砸开了门锁,进去了。

    周围不明情况的小摊小贩,上街的百姓都憋着不去那县衙告,人家文人那点调调交情他们可不太清楚,只要知道那是杜魏的名望应当没有错吧。

    少年在医馆的客房沉沉醒来,昨天因为没睡着枕头,脖子舒展不开,难受地扭了扭脖子出去找那老郎头了。

    “你说昨晚那丫头?吶,我还好奇呢,今儿一大早就敲门吵醒我这老头子,只带走了丫鬟没把你顺带送回梧桐巷,再怎么说你也算她那救命恩人啊。”

    老郎头敲着算盘盘点着昨天还没核算的账本,头也没抬地对少年说。

    少年沉思了半会才问道;“我那玉坠怎么办呢?”

    老郎头诧异地抬头看着少年;“莫要说你这少年郎也不知那丫头是谁家的姑娘?”

    梧桐巷少年沉闷地点点头,梧桐巷的人多半是不受其他人待见的。

    老郎头打量着少年好一会,又转了几圈,这才说到;

    “那你还把那当今仅剩唯一一块成品黑玉借予人家,你在这洛城有这黑玉再习些粗浅医术也能衣食无忧,到那宫中坐那太医,华神医在世也不过如此啊!你倒好轻易借给一个连家底都不晓得的丫头人家,糟蹋啊,糟蹋啊!”

    少年不甘反驳道;“我不是看那救人心切才拿出来罢?”

    老郎头摇摇头直呼年轻;

    “你瞧嘛,将军府多大?当今大将军当时修建那院宅耗费真金万两,加上那花草假山,奴仆护院,都不如你那一块黑玉坠,估摸着洛城只有将军府的藏书阁还得是上三层所有的宝贝古籍加起来约莫能抵上你那黑玉。换我老郎头哼,可以治,但得在我眼皮子底下待上半月才能心安,就算那丫头一尘不染不愿贪图那圣物,丫头家里的长辈大抵是不会再交出了。。。。。”

    少年有些失神地走出老郎头的医馆,想着自个儿那几本宝贝书籍也被大雨大没了,刚刚又把自己唯一值钱的宝贝献给了一不知其人其家的丫头手里,这运气也是倒霉极了,又想着昨儿逞强多给那药铺伙计的四两银子,这本就捉襟见肘的生活又是艰难了许多。

    老郎头见少年走远,思量片刻把那‘今天休整’的牌子挂上,匆匆出了城也不知去寻谁去了。

    杜大诗人聘请了几个佣人打扫着里里外外,自个儿却搬了把梯子反身去看那梧桐老树。

    这老梧桐在城里也算是标志,不管你在哪高楼耸立的火红巷还是那地处低洼的旧巷一抬头看一圈总能找着这梧桐树,也见不着树干,只能约莫见着那树顶或红或绿的梧桐叶。

    杜魏也不嫌瓦檐上脏直接坐着,从后背摸出一个紫金小葫芦,约莫半口酒下肚,脸就红起来了。又展开宣纸拿出那笔墨,歪歪斜斜地画起了老梧桐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