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吴青礼便走进门来,彼此见了面,也懒得寒暄客套,他直接开门见山道:“东风,出大事了。医女馆一个叫田甜的医女,遭东瀛一个武士奸杀。我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所以立刻就来找你。”

    “田甜?”

    叶东风瞪大眼:“你说谁?田甜?你……消息确准吗?”

    “废话,我跑到你这里来,难道会连消息都不确定?”吴青礼冷哼一声,接着皱眉道:“怎么?你知道这个田甜?”

    “我不认识她,只是听初荷提过,言谈间两人十分要好的样子。”

    叶东风目中煞气一闪:“东瀛武士又如何?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何况他是犯下如此令人发指的罪行。”

    “要真这么简单,我找你做什么?”

    吴青礼冷哼一声:“这么说吧,消息第一时间传回礼部,我是和那些老不死的狠狠吵了一架,这才过来你这里。”

    吴青礼在官场上的跋扈狠辣是出了名的,礼部的人竟敢和他吵架,而且看起来他竟还处于下风,不得不过来找自己求助,这可是天大的稀奇事。叶东风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眉头一挑,他冷笑道:“怎么?又是两国邦交,神圣不可侵犯?”

    “老家伙们的德性,你不知道?他们说,毕竟是东瀛武士,为了两国关系,不如交给使团,让他们带回东瀛治罪。”

    吴青礼气呼呼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就听叶东风怒极吼道:“放他们的狗屁。东瀛武士怎么了?他是在我大夏境内犯下的滔天罪行,不按照我大夏律法,倒要回国治罪?谁知道他们回国了还会不会治罪。这些老混蛋,敢情死得不是他们女儿。”

    “对。”吴青礼恨恨道:“我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好嘛,一群老家伙听见这话,仿佛我刨了他们的祖坟,一个个捋着袖子要和我拼命。”

    “你不过是说说而已,他们就受不了了,若是事情真摊到头上,他们又会如何?还要和稀泥?”

    叶东风咬牙切齿,却见吴青礼一摊手:“现在说这些没用,你要知道,事情毕竟没摊到老家伙们头上,你指望他们能推己及人?而且……”

    他面色变得无比凝重,沉声道:“你更要明白,持此意见的,不仅仅是礼部,而是六部甚至……整个朝堂。不然你以为我真怕了礼部区区几个狗屁官儿?”

    叶东风也不说话了,事情的严重和棘手显而易见,那些老臣们顽固的死脑筋,不可能因为他和吴青礼两人的同仇敌忾而转变。

    “初荷知道这件事吗?”

    叶东风看向吴青礼,只见他摇摇头:“应该还不知道。我先前只听说东瀛一个武士□□少女未遂,恼怒之下杀死对方,并不知那女孩是谁,后来才知廖尚宫和初荷前去认领了尸体。如今顺天府尹并没有将实情告知医女馆,但这事显然瞒不住,赵大人也着急等着礼部的决定和回复。”

    “原来如此。”叶东风点点头,看向吴青礼:“你是怎么想的?”

    “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吴青礼毫不犹豫,注目看着叶东风:“现在应该是我问你,你是怎么想的?”

    “在我大夏国内,便该遵守我大夏律法,故意杀人,罪不容诛,按律当斩。”

    叶东风回答得掷地有声,却见吴青礼定定看着他,沉声道:“哪怕要和满朝文武为敌?”

    “没错,哪怕要和满朝文武为敌。”

    一模一样的两句话,吴青礼是问,叶东风是答。两人立场一致态度相同。

    吴青礼却忽然笑了,笑容中带着淡淡讥诮:“果然是多情种子,为了沈姑娘,竟不惜与满朝文武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