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看着痛苦的帝长如,拍了拍帝长如的肩膀,问“你挣扎这么多年,想做什么?”

    “明月的尸体在帝君那里,帝君从未接受过明月已死的消息。”帝长如道“明月一生悲惨,我不愿她死后不能入土为安。”

    “你也恨帝君是吗?”轻歌抬起手感受着微风吹拂,漫不经心的道“那场阴谋,也是帝君一手筹划,他坐山观虎斗,也想借大周和洪荒之手毁了你的修炼根基,他以为他能保住明月,结果他没能保住。

    他愧疚万分,并且把所有的愧疚转化为了对你的恨。若非帝君纵容九雀,若非帝君的狂妄自大盲目自信,明月又怎会死?你想杀了帝君,夺回明月尸体,还想一统中州,为明月报仇,除掉大周和洪荒。

    可惜,现在你的蛊毒作,你需要一个祭品才能活下来,很可惜,我的尤儿成了你的祭品。”

    帝长如蓦地站起来,状若癫狂,一改平日温和清雅。

    他像是酒过三巡的醉汉,更像是为词而狂的诗人终于见到让自己心悸的字。

    他走向轻歌,轻歌往后退。

    他靠近,轻歌继续后退。

    帝长如双手紧抓着轻歌的两肩,“夜轻歌,你是武学奇才不假,你更是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阴谋家,政治家,你若为棋手,这天下都会是你的棋局。我一直都在等那样一个人,与我并肩作战,与我一同夺回帝国的那份干净,不再让帝国明月被亵渎!”

    帝长如疯了。

    他目眦俱裂,温润儒雅被魔鬼取代。

    “天下江山,你若要,都拿去。我愿助你为王,只要你帮我取回明月尸体,只要你让我杀了帝君杀了九雀,让我毁了大周和洪荒!”帝长如歇斯底里的喊。

    “帝君不杀你,就是想看你被蛊毒折磨时的痛苦。”

    轻歌一把推开帝长如,“蛊毒作,你的气数已尽,尤儿是我之徒,你要拿她的命去为你续命?帝长如,倘若如此,我绝不会放过你。你若敢对尤儿有任何的杀意,有生之年,我必杀上九重宫,将明月的尸体给五马分尸,叫她入了炼狱也不得安宁,要她在十八层地狱下永世不得生!”

    这世间,每个人都有穷其一生去守护的干净和纯真。

    帝长如要守护明月的尸体。

    帝君固执的不让明月安息地府。

    而她只是希望,尤儿在余生的日子里,忘却曾经的痛苦。

    各自为魔,又各自为佛。

    于帝长如来说,他是佛,他守护明月毫无疑问。

    于尤儿来说,他是魔。

    他为了守护那份虚无的干净,即将搭上尤儿这条命。

    轻歌眼神猩红,薄雾笼罩的眉宇之间若隐若现杀伐和冷锐。

    帝长如脑子里闪现尤儿无助的神情,像受伤的小绵羊缩在被子里不愿他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