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桐的骂声,步轻烟与红红的叫声,还有众人的淫笑声,混杂在一起嘈杂不已,但那黑衣人的叫声一出,顿时将那些声音盖了下去。等他声音落下时,庙内竟然一片寂静。

    秦红云跳进庙内,见红红双手被绑在身后,两条彪形大汉手执朴刀,皆架在她脖子上;步轻烟的遭遇和红红类似,此时正半靠在石台上,外衫已被除下,只剩一件内衣裹在身上。她身前站着位华服少年,不问可知,这定是他做的好事。

    秦红云望着步轻烟蓄满泪水的眸子,发现她竟也痴痴地瞧着自己,而且带了一丝惊喜,心中不禁又惭又痛,心想:轻烟妹子将自己的安危都交给了我,我却差点辜负了她的信任,当真该死!随即又想:倘若这些人一开始伏在左近,我不可能不知,必定是趁我出去追赶这黑衣人,他们才过来的,也幸好如此,否则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好妹子别怕,大哥哥回来了,再没人能动你一根头发!”秦红云柔声道。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那华服少年哈哈而笑,一面将手伸向步轻烟内衣,一面道,“我倒看看,有没有人能动她一根头发!”

    秦红云转头看着他,目光冷如刀锋,忽而怒吼一声,凌空出掌,向他抓去。

    那少年也见他身子不动,便不如何放在心上,但不知怎的,身子竟不由自主地向他移去,这才害怕起来,尖声道:“师父救我!”

    话音甫毕,阴影里忽得跳出一人,穿着打扮与秦红云肩上那人一模一样,只是二人一黑一白。那人也不知是男是女,拉住那少年的右臂,便向后退去,秦红云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猛地撤掉了手中之力,果然将那人闪了个踉跄。

    秦红云不等那人反应,双掌就开始变换手势,随即一齐推出,猛向步轻烟抓去。步轻烟身子也不甚重,秦红云掌力一到,她身子便已腾空而起,向着秦红云飘去。

    那华服少年叫道:“美人!”接着屈指成爪,猛向步轻烟小腿抓去。

    秦红云见了,双掌猛地向后急拉,步轻烟飘动的速度登时快了许多,这时那少年的右手也已落下,虽未抓中步轻烟小腿,却将她左脚上的粉红绣花鞋扯了下来。

    那少年得了只绣花鞋,就如得了大宝一般,登时喜笑颜开,随即将它放在鼻端,使劲嗅了嗅,赞道:“真香!”

    秦红云肩膀一抖,将肩上那名黑衣人抖在地上,接着用右脚踩了,这才伸手将步轻烟揽入怀中,见她面红过耳,又羞又恼,不禁大生怜爱之情,于是将自己的长衫除下给她披上,然后看向那白衣人,冷声道:“原来是昆仑派雌雄双煞到了,在下未克远迎,当真失礼得紧!”

    那白衣人哼了一声,道:“既然你知道咱们的名头,识相的,就把我师兄放了!”听声音正是个女子。

    “哈哈!雌雄双煞成名三十余年,怎的还这般天真?”秦红云放声大笑,笑声中满含怒意,接着又道:“姓秦的不是吓大的,天下第一也未必就是侥幸得来!”

    叶桐插口笑道:“师父,孙子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她定是不敢动手,想将你笑死,那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刚说完便又哼哼起来,显是被人揍了。

    秦红云伸脚踩在雄煞腿上的伤口上,厉声道:“你伤我朋友一分,我便伤他十分,你若伤我朋友十分,我便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雌煞听她师兄叫得凄厉,不得不挥手制止下面的人,随即毒蛇般的目光落在秦红云脸上,一字字道:“你是姓秦的?”

    “不错!”

    “御剑山庄的秦红云?”

    “正是在下!”

    雌煞听秦红云亲口承认,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双目中充满怒火,叫道:“三十年前,你父亲辱我昆仑派,我今日便要杀了你,一雪前耻!”

    秦红云冷声道:“嘿,欺负我年纪轻么?只怕你未必就能够一雪前耻!”他急速抽出长剑,置于雄煞脖子上,又道:“在下本领低微,实在不能分心看管他,只好先杀了他,再奉陪前辈!”

    “且慢!”雌煞身子猛然一顿,叫道。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