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掀起窗帘的妖风也没能让盛珣过多在意,他把手上一摞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搬进房间,很快又折回来,去阳台将窗户关小了点,避免风太大令整洁的屋内又很快落上灰。

    今天的妖风也不知道是怎么吹的,角度好像十分随心所欲,盛珣关窗的时候,他先是刚一迈进阳台,被风扬起的一侧窗帘边角就直接朝他卷过来,他差点被那一角帘布拍脸,不得不抬手挡了一下,又好脾气的把那“袭主”的窗帘捋去一边。

    等盛珣站在窗台前伸手拉窗,就好像他关小玻璃窗的动作也影响着室内风向,那本来是朝里飘的窗帘居然又“呼”一声斜着展开,像一条毯子似的从他背后被吸向窗口,继而“啪”的不偏不倚拍在盛珣身上。

    从体感上来说,盛珣觉得他像被窗帘推了一把,被窗帘摁在对方和窗户之间。

    “我挨着你和外面的大风约会了吗?”盛珣无奈的把自己从窗帘里挣出来,拍拍刚才分明被他捋到了一边去的帘布。

    他一个人独处时偶尔会这么跟家具说话,就好像对方是个能够回应他的活物件一样。

    据他父母回忆,他这个行为据说是打小就有,小时候爸妈甚至还被他吓到过几回,误以为家里进了小偷,然后夫妻二人家伙都抄上了,小心翼翼屏气凝神的靠近儿子房间,彼此内心都已经预演出一场救子大戏……结果发现盛珣是在跟家具说话。

    小时候的盛珣似乎很容易把家里任何一样物品当做朋友,不在乎它们是不是死物,而随着他长大,他对于这个世界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将物品当做朋友”这种事便越来越少发生。

    但独处时偶尔会跟它们说两句话的习惯倒是保留了下来。

    “再想要约会也不能这么裹着我抗议。”盛珣走去阳台另一头关那侧窗户时继续说,“知道你多久没洗澡了么?”

    刚才还乱飞的窗帘这会又乖乖不动了,它规规矩矩呆在盛珣给它摆的位置,当一条沉默寡言的好窗帘,就连外面喧嚣的风声依稀都小了点。

    盛珣毕竟早过了会把家具当真朋友的年纪,也早清楚家具不会给自己回应,他把窗帘这会又刚好不动只当做一个有趣的巧合,笑了一下,便又转身回了屋里。

    当天晚上,大概十点左右,盛珣给老罗去了一通电话,确认对方依旧状态正常一切都好,让老罗在对面连连感慨自己是天天接受神仙慰问。

    听到对方这么能贫,背景里还能隐约听见游戏开局的声音,盛珣很快就没再多聊,挂了电话。

    前几天的清闲只是昙花一现,第二天又要早起去实习单位,盛珣定了个闹钟,他在睡眠方面一向有着令人羡慕的“能快速入睡,睡着后也不易被惊醒能一觉到大天亮”的高质量,没多久就沉沉睡去了。

    但是这一晚,他却没能一觉睡到大天亮。

    盛珣在半夜忽然醒来,他睁着困顿的眼睛盯着昏沉一片的天花板看了一小会,对于外界的感知能力方才随着头脑清醒而逐步复苏,意识到,他自醒来后就隐约听见的水声不是错觉。

    老小区的房型也传统,主卧并没有配套的卫生间,唯一一个独卫在靠近客卧的位置,离盛珣睡的房间大约有大半条走廊的距离。

    此时此刻,隔着大半条走廊加虚掩的房门,盛珣不仅听见卫生间传来了水声。

    他还在门缝里看见了一点大约是从卫生间方向延伸过来的光。

    对着这个十足诡异的情形盛珣也就只思考了不到两分钟,深夜里响起的水声与灯光足够吓破一些人的胆子,他却冷静出奇地起身下床,一边将110在手机屏幕上提前按好,一边从墙角里抽了支运动会上赢来的奖品球棒。

    首先。他想,得先确定是不是家里进了贼。

    而直到盛珣将屋子巡查一轮,连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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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和阳台附近是否有脚印也仔细查看过了,他回到无端亮着灯且放着水的卫生间门口,就终于排除了“这是小偷的障眼法”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