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那农妇一边帮她擦脸,一边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话里话外尽是夸赞墨川的话。

    沈凝想要不听也不可得,只好闭上眼睛,听那农妇在耳边唠叨。

    “你家夫君守了你整整一天一夜,看到你病得人事不知,他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可是那双眼睛却从来没有离开过你,他不吃不喝的照顾你,亲自帮你喂药喂饭,还帮你换衣擦身,你冷得发抖,他就抱着你给你取暖,不停地给你换帕子,你额头上的帕子一直是又冰又凉的,哎,你真是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这样的男人啊真是可遇不可求,我那当家的要是有你家夫君的一半体贴,我就烧高香喽……”

    她只听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尴尬无比,嘴唇动了动,却不好意思说那根本不是自己的夫君。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是一个陌生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身边和世界里。

    这些事情她根本无法向这位热心的农妇启齿,只好闷不作声。

    那农妇唠唠叨叨说了好一会儿话,发现沈凝始终一言不发,垂着眼帘,仿佛睡着了般,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太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起脸盆和面巾,悄悄退了出去。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沈凝一个人。

    她兀自面红耳赤,半天回不了神。

    那农妇的话仿佛还在她耳边回响着:

    “他亲自帮你喂药喂饭,还帮你换衣擦身……他抱着你给你取暖……”

    她忍不住掀开被子,低头看向自己,发现自己果然换了一身农家的粗布衣服,就连贴身的小衣也被换了,布料虽然粗糙,却带着一股干净清爽的气息。

    想到这衣服居然是那叫小黑的护卫帮自己换的,她俏脸通红,又羞又恼。

    他帮自己换衣,岂不是把自己全都看光光?

    混蛋!该死!

    有那位农妇大婶在,他明明可以让那大婶帮自己换衣的,他、他、他就是居心叵测!就是存心轻薄!

    沈凝的牙齿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目光中充满了恼怒和恨意,要是墨川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可是墨川一直没有出现,好像真的离开了。

    中午的时候,那农妇又熬好了药给她送来。

    沈凝接过药碗,向那农妇道谢。

    “多谢大婶,我在这里养病,辛苦大婶为我操劳。”

    农妇对她的印象很好,像这样模样好看、说话举止又斯文温柔的姑娘哪有人会不喜欢。

    她摇着双手,笑眯眯地道:“不辛苦不辛苦,我根本没做什么事,你病能好得这么快,全是你夫君的功劳,他待你的好啊,还真是没的说,看得我都羡慕死了。”

    沈凝低头喝药,没有接话,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你的夫君”这四个字,可心里却忍不住想,他去哪里了,为什么一直没有露面?

    她很想开口问,却无法启齿,只好把疑问全压在心底。